林葳蕤永远都记得那个族人对父亲的话;“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长了十几岁随便配个人家就是了,你扔到寺院,人家必然骂你是始乱终弃,你惹了祸事的事情谁不知道?那更好贱沟引你了,是她的错,可是既然生了孩子了就不能再把这个丢人的事情在往外面说了。”
父亲只能说;“是,可是儿子看到这个女儿,就想到当初做错的事情……”
“知错能改就好,回去吧。你也不必带着她出来,到时候找一户偏僻的人家,远远的嫁出去就是了,也不必你操心惦记了。”
“是,我这就带着她回去了。”父亲冷漠的扯了一把林葳蕤的胳膊,扔到了马车上面。
林葳蕤悄悄地哭,当初他那么喜欢母亲,可是后来却觉得她是耻辱,母亲耗费了一生的的爱情,为了生下孩子死了,可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称呼那个人是父亲,可是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一个小姐,她吃的用的也就比府中最下等的仆人好点罢了。过年过节都没有一身好衣服,有什么场合也没有人带着自己出来。
要不是一个奶嬷嬷发善心,她甚至都不会读书识字。而吃年夜饭的时候,她就会被林雪嘲讽:“林家竟然会有这样的女儿?看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好了,大过年的时候,不要说这些晦气的事情。”
“可是母亲,人家看到这一身龌龊的衣服就讨厌。什么颜色和面料啊!”林雪指着林葳蕤的衣服,嘲讽的不行。
林夫人摆手;“林葳蕤回去吧,以后的家宴不必参加了。我自会把饭食给你送过来。”
林葳蕤起身告辞,在众人的嘲讽中走出去了,她的父亲只是和一个新来的姨娘谈笑风生,甚至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她从此后就在自己的房间吃糠咽菜,被隔绝在一边。
受苦了十几年,她知道嫡母打算要把自己嫁给穷乡僻壤的一个修书匠人,已经四十岁了,原配死了,扔下四五个孩子,急等着续弦。
林夫人甚至还笑着说:“虽然家穷一点,可是难得也是个读书人,可以教给你如何修身养性,你母亲的错误你不要再犯了,不要被那繁华世界眯了眼睛。”
林葳蕤没有说话,她已经习惯了沉默了。父亲也是赞同的,觉得以后不必来往了。一个修书的,也不会饿死她不是?
“我也是对得起你的母亲了。”
只可惜,后来他们一心要把林雪送到太子那边,结果阴差阳错,竟然和三皇子有了苟且,只能嫁给那个号色成型,又容易暴怒的南宫容稷。好在是个侧妃,比之前的太子侍妾还要高一等呢,这算是好事儿了。
他们没时间管林葳蕤的事情了。而好容易准备嫁她的时候,传来消息,那个修书的匠人突然暴毙而亡了。夫妻两人一顿骂晦气,又要继续找。
嫡母是铁了心羞辱她的,好条件爱你的一概不看,只看那些猥琐的人。
这时候相府太夫人突然招呼林葳蕤过去,想要用她去拉龙太子。
嫡母是不愿意的,可是奈何族里面的人意思就是要她去。林葳蕤难得听了父亲几句好话。
“你既然是有这个造化,就姑且试一试吧。别忘了,你只有娘家,将来也只有指望娘家。”
林葳蕤笑着应下。趁这个功夫,赶紧的离开了林家,并且借助了李婉柔的帮助,一跃而起,成了婕妤。可是她还是不幸福,因为没有报酬呢,自己的好日子也没有来呢。
林葳蕤靠在床边,没有惊醒外面的宫女。她心道,皇上出了事情了,还能有心思留恋后宫?我不得宠,如何报仇?就连柳环都报了仇了,我却只能干等着吗?
身为婕妤又如何?谁怕了我了?她咬着牙,倒在了床上,不行,我不能认输,我要争到底!她实在是睡不着,披着衣服往外面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宫殿外面,见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裙子的女人,背影非常窈窕,她以为是一个宫廷的妃子,谁知道走到金钱才发现,女人年纪很大了,差不多有五十岁了吧?
她虽然很老了,可是眼角眉梢还是可能看出来当年的神韵的,真是一个美女。
她正在摸索着面前的尾巴凤尾琴,但是始终没有弹出声音来。
林葳蕤行礼:“这位娘娘不知道是何人?臣妾行礼了。”
女人看了一眼林葳蕤:“你不知道我是谁,却知道我是娘娘?难道你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嬷嬷?”
林葳蕤笑道;“怎么会,娘娘周身的气度,如何能使一位嬷嬷呢,您必定是先皇的妃子吧?先皇的妃子大部分都殉葬了。只有少数的送入了庙宇当中,留下来的必定是位高权重的,莫非你就是那位有名的杜太妃?”
“你知道我?”
“是啊,臣妾今天晚上,听到了几个宫女小声议论,什么杜太妃,我就知道了。”说来也巧,林葳蕤的宫殿和湘妃的宫殿离得很远,可是因为湘妃娘娘的手下人要去取膳食。确实要路过林葳蕤的偏殿的,她的奴才就听到了。告诉了林葳蕤。
林葳蕤心里一动,她是不知这里面的事情的,就问了一个老嬷嬷。老婆婆就说了,这位杜太妃可是先皇宠妃,那可是实打实的盛宠,她是后期进入宫廷的,自从她和先皇在一块,先皇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妃子。甚至三年一选秀的规矩,都不要了。
先皇说:“反正朕只要一个妃子,就算是让那么多的女子进来,也是守活寡,何必呢?朕只要她一个。”当真就是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