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却是有意思得紧,朕的尚衣奉御果真是香饽饽”武后嘴角微翘,说笑一句,便没了下文,张柬之与卢照印不敢再多言,只好都悻悻退下。
这一番变故却让韩咸放下了心,斜眼见葛绘面色难看,显然是因协调不力没有颜面,心中冷笑,你没协调好的事情多了,当日将我贬官,我不过口服心不服,你又何尝做细了协调功夫?
“陛下,臣弹劾太常少卿刘思礼,治家不严,纵奴行凶,天子脚下,当街杀人,欺压良善,民愤浩大”韩咸声音高亢,戾气森森,惊得满堂注目,“臣请将其人由御史台转往秋官衙门拘押,量其刑责,以慰神都人心,还朝廷体面”
韩咸话音落,武懿宗立刻跳了出来,“臣附议”
“哼哼”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武后颇有些不耐,换了一只手支着额头,冷哼一声,“葛绘,你以为如何?”
“臣无异议”葛绘声音朗朗,一派轻松,眉梢眼角甚至带着笑意,“只是臣有下情禀报,刘思礼前度因过失渎职,押解在御史台,臣依律定其罪过,行文秋官衙门签押,武尚书许是公务繁忙,未曾理会,刘思礼又在此时犯了宿疾,狱中艰苦,实非疗养之所,臣本着法理不外乎人情之意,将其开释回府养病,或有曲法之处,请陛下恕罪”
他说得细致,却只是含糊了开释的时间,就在上朝前的一刻,韩咸脸色阴沉如水,恨意滔天,但他并不敢揭发出来,因为若是扯开时辰话题,他所弹劾的刘思礼家人犯罪,也是在上朝前一刻。
“既是小过,你措置得也算妥当”武后口中说着,眼神却渐渐凌厉起来,“韩咸弹劾,秋官,便再去捕了刘思礼?”
“臣遵旨”武懿宗咬着后槽牙领旨,毒蛇一样的眼睛恶狠狠盯了葛绘一眼,浑然没有听出武后话中的深意。
“也罢,朕便坐待这刘思礼的泼天罪过”武后轻笑一声,满面春风,心中对那东宫旧人刘思礼,起了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