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瀚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被摆弄了一天的时间,所有的大夫给出的结论几乎都是一样的,需要好好静养。
卫瀚无聊的躺在病床上,打开电视机,脑子里想着徐云果,她怎么会是被自己给埋起来的,这里面到底……
“插播一条广告,本市拥有百年历史的渡城中学,今天又发现了一具焦尸,这已经是该校发现的第二具焦尸了……”
卫瀚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视,只觉得头痛欲裂,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笼子里面,始终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出去的路。
“又死了一个……”卫瀚仰躺在病床上,脑子里面循环往复的就是“连环杀手”和“徐云果”这七个字,想得脑袋都有些发胀。
自己明明是把徐云果给送到医院了,而且很明确就是送到了苏医生的手上,怎么会是自己挖了坑,把她给活埋了,自己又给她立了一个碑?
自己当时明明没有任何时间做这件事,莫非,自己的记忆被人给动过。
毕竟这些人到底有什么本是,他也不清楚,万一真的能够被洗掉记忆,他岂不是白白的做了一回傻子。
可是,卫瀚垂头梳理自己的记忆,反复推演,却是发现他的记忆合情合理,并无模糊处。
“也许就是故布疑阵,让我自己猜疑不定。”卫瀚想到这个可能,悬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
他将全部的心思,又放回了自己现在所面临的这个焦尸案上面。
之前的那个剥皮溺死的案子,最后用一群他们推出来的“活死人”给了了案子。
他本就觉得和徐云果有关系,但是根据王翊的说法,徐云果是救了他们的恩人。
而且,徐云果本身又足够神秘,他们又查不到什么非常有用的线索。这里面乱七八糟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真是一言难尽。
卫瀚甚至觉得自己的腿都已经不疼了,虽然他的脚筋都险些被截断,双腿险些被废掉,这会儿的麻药劲儿已经过去了。
但是,这疼痛似乎转移到了他的脑袋上面,仿佛有一根针从卤门刺入,然后拼了命一般在自己的脑袋里面狠命地搅动。
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闪动,恍惚间,眼前竟是人头攒动,热闹得紧。
他恍恍惚惚的似乎又“飘”了起来,竟像是处于无人区一般,周围空荡荡的,仿佛离开了“人间”。
医院竟是有着另一面,同样是忙忙碌碌,但是这些忙碌的“人”,身上穿着的却不是白大褂,而是一件件泛着寒芒的铠甲。
领头的两位,都不怎么像是正常人的样子,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两道黑漆漆的影子,走进了方才看清楚,自己和两位,竟还是有着一面之缘。
其中一位,长着一颗狰狞的马头,来回巡视,他身材昂藏,浑身重铠,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
另一位身材壮硕,身上的铠甲似乎都要被他的肌肉给撑破了一般,手里拎着一把钢叉。
他顶着一颗硕大的牛头,双眼射出冷冽的光芒,正正和“飘”在半空中的卫瀚对上了视线。
卫瀚呆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看这长相打扮,若是没有认错的话,这两位应该是“地狱”的办差官。
这两位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说是阎王爷,准备请自己过去喝个茶,唠唠嗑什么的?
谁知道,这两位只是“神色从容”地对卫瀚拱了拱手,随后很小心的绕过了他的身体,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就这么走了?”卫瀚喃喃自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一股失落感默然袭上心头,卫瀚觉得自己有一种,使错了力的空虚感,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谁知道人家似乎更看重“礼节”这种东西。
卫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队士兵,浩浩荡荡的从自己的身边经过,然后不停地从某个病房里面,拉出来一个个人形模样的虚幻影子,给他们一一戴上刑具枷,缠上铁索,一脸愁苦模样地被押走。
他们一直走到楼道的尽头,尽头的墙面浮现出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他们从容有序的一一进入,随后消失不见。
卫瀚做了一个极为白痴的动作,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他的手劲可是大得很,痛得他嘶嘶抽气,方才知道自己刚才看见,是真的场景。
“牛头马面,地府鬼差,我这是从鬼门关边上转了一圈回来?”卫瀚喃喃自语,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世界了。
原来,在自己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精彩。
只不过,这两位鬼差,似乎不像是自己所听说的那样,也没有看到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反倒是很守礼,这……似乎不大对劲吧。
“其实鬼门关不在这边,我记得关口是设在太平间,你上次应该见过一次吧。”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背后升起,没有被牛头马面吓到的卫大警官,竟是被同样是人的王翊给吓到了。
果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古人诚不我欺。
“你不要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好吗?就算你突然出现了,也不要突然说话好吗?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卫瀚喘息未定,扭头看像一脸轻松,拎着食盒溜溜达达走过来的王翊。
顿时,他只觉得手痒得慌,要不是自己现在被医生,用专用绷带给绑在了床上,他早就跳起来要将王翊按在地上,打到连她妈妈都不认识他。
“我以为你连他们都不怕,更不用说我了呀。啧啧啧,怎么说,我也在你的正常审美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