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的呼吸逐渐沉重,动作却渐渐停了下来。
他离开沈亦蘩的唇,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我得走了。”
沈亦蘩一时未从暧昧的气息中清醒过来,半睁着美目迷茫的问:“为何?”
元澈站起身来,粗略整了整衣衫,漠然道:“你不是身上不方便么,为了防我,还在门口摆上那么多月季花。”
沈亦蘩略显尴尬地干咳一声,她把这茬给忘了。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用手支着头,低低笑了:“请问王爷,身子不方便的暗号是什么?”
元澈不满她重重复复提这事儿,语气里有了不耐烦:“一盆月季花!这种事儿你自己不清楚么。以后不要同我讨论。”
沈亦蘩无辜状咬了咬嫩红的下唇:“那便是了。一盆月季花才是那个意思,妾这里是十盆。”
“爷可知,十盆月季花代表什么意思?”
元澈无语地白了她一眼:“不知。”
沈亦蘩“吃吃”笑着,纤手慵懒地摆弄着发丝,冲他抛了个媚眼:“代表……妾纯粹喜欢月季花。”
元澈顿时语噎,无语地看着她笑得一脸狡黠。
“狡猾!”
他再次俯身撑在沈亦蘩上方,逼视她:“你的意思是,你身上没有不方便?”
沈亦蘩调皮地眨眨大眼睛:“爷,不会自己寻找答案”
不过,她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就像草原上孱弱的绵羊感觉到饿狼的逼近。
她感觉上方男子浑身的气场陡然变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已欺近。
她不禁抖了抖,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哆嗦着说:“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后面的声音被无情地吞噬。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作为绵羊一定要有绵羊的自觉,不要轻易挑衅野狼的耐力,不然会被吃掉的。
帐内的旖旎不知持续了多久,沈亦蘩筋疲力尽即将入眠之际,却听得他问:“还有一个问题:方才的故事可怖在何处?就吓得你无法入睡?”
沈亦蘩的眼皮已经无法控制地黏在一起,含糊答道:“男子十来房姬妾,千年修来的共枕眠,真正属于他的只有一滴泪。这还不够可怖吗?”
她来不及听元澈的回答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恍惚中感觉身边躺着的男子是长久的沉默,随后身体被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霸道地拥住。
次日,沈亦蘩醒来时元澈已经不在了。
进来伺候的珠儿告诉她,元澈鸡鸣时分就起了,临走前吩咐不要吵醒她。
沈亦蘩顿时懊恼,这个男人真是精力充沛啊,折腾得那么厉害,睡了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满血复活了?
而她,即使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浑身沉重酸痛。
还好她精神受刺激之后,王妃免了她晨昏定省,不然这个时辰才起床,不知道要怎么受罚。
她洗漱梳妆完毕,看了看还放在靠门口的那面铜镜,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吴采女,又是她。
沈亦蘩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倘若前世,或者前前世,她也就一笑而过,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可现在不同了。她不会再做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这一世,她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既然吴采女三番两次送上门来,那么,第一个就拿她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