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蘩知道自己终归势单力薄,争不过安若轻,也只好暗暗叹了口气,作罢。
对头风头正劲,唯有来日方长慢慢博弈。
还有一件事,也到了该做的时机。
“王妃,妾还有一事,请王妃做主。”沈亦蘩说,“妾在水风苑的日子,过的简单又平静。所需的人手着实不多。”
“恳请王妃将新增的六个人手都调到别处使唤吧。妾那三个旧仆用着就很好。”
安远眉不解:“这是你的位份应该配的人手,多点人伺候总不是坏事,我也不能委屈了你。”
沈亦蘩说:“王妃为妾苦心思虑,妾感激不已。但是以妾现在的处境,恐怕没有足够的精力管束这么多人。还望王妃恩准。”
这下,安远眉有点琢磨出她的意思了,她是怕底下人手多了,难免有人有异心。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个时候她势单力薄,确实把信不过的人都赶走是最省事的。
便应允了:“好,就依你。什么时候要是需要增派人手,来报我一声,再给你拨下去。”
这事也算解决了,众人很快便都散了。
沈亦蘩回到水风苑,安远眉派的人也到了,把新来的那六个人悉数带走。
“真好,以后宝林可以安枕无忧,再也不用担心苑里有吃里扒外的叛徒了。”小桐子看着他们被带走,高兴不已。
沈亦蘩倒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喜悦,歇了一会儿,吃了些点心,又喝了两口茶。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淡如水。四五日之后,珊瑚来回禀上次让方嬷嬷做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据咱们的眼线说,近来并没有发现郑才林和她的母家有什么异动。”
沈亦蘩略显失望,沉默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罢了,继续盯紧一点。以她的个性,必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房子的事情找的怎么样?”
“找到了三所宅子,都是干净,清净,价钱适中的。一所在西街,两所在东街。”
“房主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卖房子,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清楚了,东街那两所,一所是商人举家搬迁,一所是老员外生了个败家儿子,吃喝嫖赌欠了债还不上,卖房子还债。”
“西街上的那一所,是个破落书生,卖的是祖传的宅子,为什么卖房子倒是没说。三所宅子价格都在二百两上下。”
沈亦蘩点点头,兀自琢磨着。
“西街上这一户,倒是有些奇怪。那书生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好像是没有别人,就他一个,还没娶妻生子。”
珊瑚又详细说了三所宅子的地段,大小,布局,新旧等一些细枝末节。
沈亦蘩却唯独对那个书生的宅子产生了一点兴趣,便让珊瑚去安排再查仔细些,尤其是书生的背景。
第二天,新的结果又出来了。
珊瑚有点诧异地说:“打听到了,那书生叫贾天临,祖上都是经商的,到他这一代就只有他这个独苗,偏偏他不爱做生意,念书念成个书呆子。”
“前些年他父母去世了,家产也被叔伯们算计走了大半。原本家中起了大宅子,也被算计没了。只沦落得蜗居在祖传的小宅子里,以卖书画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