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三皇子便时常会来丞相府。

偶尔邀她吃个茶,赏个花,听个曲,倒是安排的十分妥当,基本上与前世没什么差别。

白安然不淡不凉的应着,几番接触下来,魏无绵已经改口唤她‘安然’。

如今俩人的关系虽算不上暧昧,却也比寻常友人要更近一步了。

每次回府,白安然都要沉沉的睡一觉。

与仇人相处,还要装作欢喜,实在是太累人了。

这一日她刚要躺下,却听说白沐涟邀了同窗好友来府上吃茶,主要是为了他端午那日爽约而赔罪。

白安然想了想,觉得还是去打个招呼比较好。

谁知过去了才看到,除了哥哥的三位同窗,八皇子、十五皇子还有那夏夕颜,竟然都在。

“安然见过八皇子殿下,十五皇子殿下,见过夏公子。”

魏无延一见到她,便笑了起来:“安然姑娘,上次的赌局我可没玩儿尽兴,下次,定要将折扇赢回来!”

听到这话,白安然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其他几人却一脸疑惑,待听了缘由,便更觉惊奇。

尤其是尚未及笄的十五皇子,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他对着白安然笑嘻嘻的说:“安然姐姐真是厉害!连我三皇兄和八皇兄都能赢!不知安然姐姐能否教教我么?我也想哪天赢皇兄们一次!”

八皇子抬手拍了下他的小脑门,佯装生气道:“小十五!亏得我平日里给你从宫外偷偷带糖葫芦和小玩意,想不到你竟如此待我!以后不给你带了!”

十五皇子毕竟年幼,一听没了好处,立刻讨好道:“皇兄!皇兄!十五知错了,你就饶了十五这一次吧!”

众人都被十五皇子的样子逗笑了。

皇子在这,白安然便不能打个招呼就离开,只得在桌前坐下,与十五皇子说些趣事,倒也不难捱。

旁边几人先开始还聊地挺高兴,过了一会儿气氛便低落了下来。

此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传入了白安然的耳朵里。

墨长安。

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墨家祖上三代都掌管着翰林院,墨长安的爹爹还是科考的主考官。

可谁知,让人告发说是贪污受贿,圣上大怒,革职查办,最后听说是畏罪自尽,可怜了那对孤儿寡母,无人照看。

快到晌午,八皇子谢绝了白沐涟的留膳,带着十五皇子回了皇宫。

白安然这才好奇的问白沐涟,那个墨长安怎么了?

说起他,白沐涟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墨府被抄家之后,长安他娘亲的娘家人怕惹得圣上不喜,也不敢接他们入府,如今两个人只能住在城西一个破旧的宅子里。我今日无意在街上遇见他,长安他,居然在给人铲马粪。”

说到这其他几位同窗皆是一番唏嘘。

白安然却在心底里佩服这个前世今生只见过一面的男子。

能在落魄时放下自己的身段,养家糊口,是个好男儿!

眸光一闪,白安然又说:“我记得那长安哥哥的武功是不是很好?”

白沐涟的一个同窗猛的点头:“长安那一身功夫当真了得!别看他家是书香门第,他可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我们那时还打趣的说他若是做了那翻人院墙的飞贼都能有一番作为!”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起墨长安的遭遇也是可惜不已。

翌日,白安然催着温儿去外头置办了两身男装,待过了晌午,俩人从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依着昨日白沐涟说的地址,白安然很快找到了城西那个破旧的宅子。

与其说是宅子,那不过是一座毛坯房,门前东倒西歪的用木桩围了起来便是院子。

没想到他们的生活竟是苦到这般地步。

白安然正要抬脚进去,身后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你们是谁?”

俩人回头,看到一个男人提着油纸包走了过来,他穿着白褂子,露出的两只胳膊皮肤黝黑,墨发用根削尖了的木棍束在头顶,五官英朗,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警惕。

白安然猜想,他应当就是墨长安了。

正要说话,却听到院子里传来妇人猛烈的咳嗽声,墨长安皱眉,绕过她们快步进去。

白安然跟了上去,刚进院子便闻到一股难以掩盖的药草味。

破败的屋中,一个妇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墨长安端了碗药汤喂她慢慢的喝下去。

那妇人看上去似有四十多岁了,可白安然记得,墨长安比哥哥大一岁今年十七,那他母亲也不过三十出头罢了,这段时日的劳苦让她看上去整整老了十岁。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墨长安转过身来,顿时拧紧了眉头,他们两个怎得跟了进来。

回头看了眼浅睡的娘亲,他对俩人低声道:“出去说。”

白安然站在院里扫了一圈,看到几颗枯黄的叶子,想来应该是墨长安在种什么农务。

明明是贵公子竟要自己谋生,她心中也不免唏嘘一片。

墨长安盯着白安然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他长得像一个人,便问:“你是白沐涟的……?”

白安然脸上尴尬一笑:“长安哥哥,我是白安然!这般打扮也是为了方便些。”

听到她的声音,墨长安眼中闪过一道诧异,很快归为平静,他淡淡的说:“安然妹妹,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哥哥他…让你过来的?”

他抬眸看着那蔚蓝的天空,似是想透般道:“你与沐涟说,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


状态提示:第七章 来羞辱他--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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