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壮大的一行人带着源源不断的小尾巴到底踏上了南疆的地界。
一踏上南疆地界,何灵心情愉快了起来。
朱幼安夜夜出去解决江湖人士,让何灵那颗快意恩仇的心又活泛了起来。
虽然朱幼安知道这对她的病情不好,但一想到她在剑冢十年有余,师门一朝被屠尽,又希望她能够亲手为师父报仇。
既然已经到了南疆,一路上自己也这么护了她过来,这蓝魔应该一直沉睡下去了吧。
若是圣女能够解了她身上的蛊毒,就算灭不了神隐门,怎么也得先陪她去将易大通解决了。
南疆的空气较为潮湿闷热,何灵虽然心情愉快,但被挡在密不透风的马车里也觉得十分湿热难受,索性挑了车帘任暖风吹进马车。
何灵每做一个动作,朱幼安都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虽然蓝魔一路上都没有发作,但南疆的气候、蛊毒说不定又唤醒了蓝魔呢?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故地重游,韦远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了,秦若曦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笑他。
五音坊的女徒自然知道自家公子与圣女的那段公案,当着公子的面又不敢放肆地笑。
看到凤来姑娘笑得开心,也跟着偷偷取笑起了韦远。
到后来,马车已经很难再走狭窄的林间小路了,
朱幼安不顾卸甲军脸色难看,负了何灵的方寸、包裹,与她同乘一匹马。
至于林贤辉,反正他身上蓝魔也没发作过,自己骑一匹马便是了。
众人在林间左右穿梭着迂回前进,似乎在避让些什么机关。
再回头时,身后那些长长的小尾巴越落越远了,几乎都快看不见了。
韦远笑着说,“这些江湖人士,咱们赶是赶不尽的了。好在有圣族的机关,就让他们在这毒瘴之气中转一转吧。能不能转出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果然是在避让机关。
由此可见,韦远即使毁掉了与南疆圣女的婚事,圣族却一直待他不薄,连机关都不曾改变过,这是等他再次回到南疆吗?
何灵想捉弄一下韦远,可又担心秦若曦多想。
秦若曦一看窝在朱幼安怀里骑马的何灵,笑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便说呗。”
何灵被秦若曦说中心事,更不好意思说了。
秦若曦自己大方地说了出来,“公子,看来我得给自己认个姐妹了。”
她倒是一点不在乎呢。
也对,她是迷途中人,梦中人再怎么喜欢韦远,那都是虚幻。
韦远专心致志带大家避开南疆机关,没想到被秦若曦调侃这么一句,“凤来你......”
忽然众人耳边响起一阵阵孟浪的笑声,“既然凤来姑娘要认个姐妹,那凤凰也就认了你这个姐妹吧。咱们一个叫凤来,一个叫凤凰,倒也像姐妹。”
这阵阵笑声,是南疆圣女?
可是,她身在何处呢?
被当众调戏,韦远脸色更难看了。
但想到何灵体内的蛊毒,韦远脸色再难看也得继续说,“凤凰圣女,天音有事相求。”
那轻浮的笑声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似乎不在耳边了,倒是离大家有了些距离,“天音公子,当年你门中五阁仙子亲自为你毁了这桩婚事,让你能从南疆圣族全身全须离开。你可还记得,你离开那日,玉凤凰曾说过什么?”
秦若曦、何灵迅速转头看向韦远,韦远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了,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一句话说不出来。
再看看五音坊女徒,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看来她们也知道玉凤凰说的这句话。
这是肯定了,当年五阁仙子出动,亲自下南疆替天音公子毁婚,这事都传遍江湖了,五音坊内又怎会不知呢?
怪不得一提到南疆圣女,韦远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原来不仅仅是因为被逼婚啊,还有后话在这里等着呢。
那他为什么还答应来南疆找圣女解蛊呢?
再一想,一个是梦主,一个是何灵,他能不来吗?
何灵暂时顾不上自己体内的蓝魔了,好奇心战胜了她,“公子......凤凰圣女曾说过什么啊?”
其实秦若曦也想问的,但是看韦远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了,到底还是心疼他,不忍心问了。
韦远嗫嚅着,“咱们......咱们先进了圣地再说吧。”
那遥远的轻浮笑声又飘了过来,“天音公子,这一次,可是你自己踏进我南疆圣地的,可不是我玉凤凰逼迫你的。你既能开口相求,必定是想清楚同意当年凤凰的条件了。”
话音刚落,何灵听到四面八方响起了牛角号声,由远而近地传出一声声,“南疆圣女恭迎天音公子。”
“哐嘡”地面似乎动了两下,又传来芦笙声声。
这是在欢迎韦远呢。
虽然不知道当初凤凰圣女说过什么话,但从她这一路传音跟随,隆重开门迎接来看,韦远这次有麻烦了。
还是大大的麻烦。
不过,大家不是说好了吗,了不得让韦远牺牲一下色相......秦若曦也牺牲一下吧。
果然,韦远的脸色变了,秦若曦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再行得几步,来了一队黑红色少数民族服装的男女。
这队男女起码得有二三十人,男女各站成一排,女子手中全都是酒碗和牛角,脚边全是酒坛子。
男的吹打着芦笙,跳起了欢迎的舞蹈。
女子们手里举着酒碗,唱着何灵听不懂的歌谣。
她们头上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