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渊坐在镇中金丰巷的一户人家,而她对面坐着的正是杜娘与夫君冯生。

片刻前,吴渊从茅房出来,猜想三人应已回来了,未免被久等,连忙加快脚步,三转四绕才将要进入茶馆内,不防碰上前方私会的人。

“如今已经入夜,以防被掌夜盯上,还是改成白日为好。”

“不错,只是如今众户多有提防,恐也是难成。”

开启读心术的吴渊与对面之人视线相对时,也只注意其中[……人……难]的几个字眼,对方相视一眼。

“大哥,她若是真的听到了,怎么解决?不是时候啊。”[若是引起掌夜的注意,更是麻烦]

“不容有失!”

[既然被听到,还是绝后患为好]另一个向他传递着眼神表示态度。

就见对方脚步欲要接近她。

吴渊很想解释,她一点没听到!而且此地光亮不显,逆着光她都没看清对面样貌,然而对方不给她这个机会,感觉到危险时她已下意识逃离。

朝左、朝右……不久她已经跑开茶馆附近,跑进居民巷子里,追赶之人脚步声她听不了,然而其中一两句恶言恶语的心思持续着响在身后。

幸而她所穿服饰轻便,才得以拉开距离,然而体力已经不支,再跑下去,难保可以脱身。

“我记得跑到这了!”[可恶,别让我逮到]

声音越发近了,吴渊一惊,忙冲进一户人家。

幸运的是天色虽晚,门钥还没落,吴渊进来就与将要关门的丫头撞在一起。

“啊!你是谁?”

丫头一声惊叫,惊扰了屋内的主人。

杜娘与冯生的走出房门:“彭丫,怎么了?”

“抱歉,我被坏人追赶,还望……”吴渊说着抬起头来。

“杜娘?冯生?”

“阿渊!”

“彭丫关门!”杜娘立即吩咐一声。

堂厅中,杜娘一脸惊喜拉住吴渊:“阿渊,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

然而她说说停停,见对方甚少追问,才点点自己的耳朵,担忧地询问:“阿渊,你不会又听不见了?”

“是,兴许因为被人追赶受惊所致。”杜娘是知晓她耳朵常有问题的唯一一人,曾询问过她原因,她推不过去,告知她是小时受惊动导致,以后一旦受到惊扰,耳朵便出现问题。

“对了,方才到底谁追你?”

[怎么惹到了坏人?]

吴渊摇头,她也很委屈。

一旁的冯生一边时不时紧张望着絮叨不停的杜娘,一边盯着滴漏看时辰。听见所闻之语,也回神惊异看着他的“媒人”——听不见?

吴渊注意到他,指指冯生,杜娘回头见他一脸紧张忧虑,娇美的脸庞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幸福,嗔笑解释:“自从我有孕后,夫君总是一脸紧张。”

似意识到对方听不见,忙在肚前比划一个孕肚的形状。

吴渊早已探知,一脸惊喜回道:“太好了,真为你高兴,上次我从岑姐姐给的信中还没提到呢!”。

”我们也刚知不久,阿渊你也不小了,也该考虑……”

或许一旦成了妇人或母亲就热衷于劝着相熟人早日成家。

待杜娘说完,冯生终于忍不住劝道:娘子,该歇息了!”

“杜娘,你如今不便,不打扰你休息了。”

杜娘嗔怪看了冯生一眼,“别管他,你今晚留住在这吧,那伙人若是等着你出现可怎么好?夫君会派送人去你说的茶馆找一下你朋友,天色已晚,你耳朵又不灵光了,我怎么放心?”

她边说,边带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意思。

一旁的冯生见她又要操心没完,忙目光恳求示意她听话。

吴渊推拒不得,“好,听你的。”

待得第二天,吴渊晨起洗簌好,就听彭丫说人到了。

“昨晚,夫君找到你同行的几人,想必他们担心你,天刚亮就来了。”

一夜没见吴渊的陈思婧见她安然无恙,着实松了口气,代表三人询问。

“幸好阿渊你没事,昨晚怎么了?”

“我恰好遇到了故人,让你们担心了。”吴渊接着说起前一晚的事:“昨日……冯夫人是我的故友……”

“希望你接下来也这么好运气!”一旁的易匪听她还对随意闯进人家遇到却遇故友沾沾自喜,不由讽刺。

无法知晓其内心想法的吴渊无奈,还好能猜出他语气带着责怪,忙认错:“我真的错了。”

横竖她听不见,说了也别说。——吴渊不由暗自窃喜。

杜娘一见易匪等人,就从他们气度上知道,他们身份不凡。见吴渊自然向易匪认错,不由惊奇,可见他的身份更能压住阿渊,必是她口中的上司。

在杜娘冯生的挽留下,一行人在冯宅吃过饭,便要离去,继续追查案件。

“杜娘,此次是为公事才得以离都,不能逗留多久,你们既然打算就风泉镇安定了下来,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

“行,下次我们要好好聚聚,你耳朵不好,小心点。”后一句是压低声音叮嘱。

[耳朵总出状况,阿渊怎么能不着急呢?要大夫给她看看,又不在意。]

“杜娘,放心吧。”若是能治好就好了……

杜娘见吴渊上马车,不由对身旁同关注的易匪见面道:“大人……民妇有事相请。”

易匪转首望向她身侧的冯生,对方作了个想请姿势,与杜娘一块而去。

易匪颔首,来到门侧。

上了马车的吴渊,掀帘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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