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月被放出来是迟早的事,卿水然那样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讨祖母的欢心。”

风扶摇拿着水杯自己倒了一杯水,话虽说的简单,握着茶杯的手却久久不能安稳。

“话虽如此却没想到会这样快。”桂嬷嬷叹了口气,满满的担心之色,“只怕夫人出了来,会加倍的对小姐不好。”

风扶摇冷笑一声,“嬷嬷何必说的那样含蓄,便就是报复,我也不带怕的。”

“今日,可是腊月二八了?”风扶摇咬了咬唇。

“正是。”桂嬷嬷以为她想转换话题,笑道,“小姐竟是连日子都过的忘记了。”

风扶摇叹了口气,久久没有答话,桂嬷嬷站在一旁气氛有些尴尬。

“爹爹,明日就该回来了。”良久,风扶摇开了口,声音含着轻微的颤抖。

“老爷明日就回来?”桂嬷嬷重复了一遍,神情忽然变的喜悦:“如此该多好,老爷离家一年,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桂嬷嬷瞥眼,却瞅见风扶摇神色不对,“老爷回来,小姐该开心才是。”

风扶摇回了神,对桂嬷嬷看了一眼,苦笑一声,“爹爹回来,我该开心吗?”

“爹爹,已经很久没有抱过我,唤我一声摇儿了。”风扶摇从座位上站起来,抿紧了唇,忍住了泛酸的鼻尖和通红的眼眶自顾的收拾起床铺来,“何况爹爹得到陛下的恩宠回来,就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大夫人和风水月,也该被放出来。”

桂嬷嬷张了张口,想要说一些劝慰的话又不知该从何说,暗自懊恼,只得安静的帮着风扶摇收拾。

“老爷还是关心小姐的,都没有人知道老爷明日回来,就小姐知道。”桂嬷嬷忍不住,想着法的安慰,风扶摇轻轻点了点头,自嘲一笑。

她如何会知道,她当然知道。

她还记得爹爹腊月二九回来的那一天给她们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包括她。

当她喜出望外的从爹爹的手里接到了属于她的礼物,是一只半新的毛笔。

她以为那是特意为她准备的礼物,和风水月风娆那些江南衣饰不一样的礼物,是爹爹对她不一样态度的礼物。

所以她才会每日每日的勤学苦练,食指上磨出来的第一个茧不是写字练出来的茧,而是为了讨爹爹的欢心拼命训练,画画磨出来的茧。

那一天,她将练了一整个春节才画好的画兴冲冲的拿去给爹爹看,她第一次怀揣着那样激动地心情,脑海里还幻想着得到爹爹该如何高兴如何夸奖有她这样的女儿。

抱着那张山水画,兴冲冲的跑到爹爹的书房。

爹爹正在与二叔谈话,她不想耽误了长辈谈正事,就在一旁站着安静的等着。

正在那时,偶然听见二叔提及她这段时间的勤奋,她窃窃笑,她以为会得到爹爹的赞扬。

可结果,爹爹听到的第一反应是,“她最近都在画画?竟是奇了。也算没枉费我将那只最珍爱的画笔给了她。若不是她的礼物被小厮弄丢了,倒也不会促成这样的奇事。”

踹了门,扔了笔,当着爹爹和二叔的面撕了画,冷了心,那就是她未来一个月的全部总结。

“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老太太上了炕,怀里揣着暖炉,忽然发声。

奎阿婆知道她说的谁,沉了沉声音,道:“大夫看了二小姐,说是受了风寒,膝盖骨跪久了也有了点损害,整个人看着面黄肌瘦的,哪里还有当初半分的模样。”

“哼,这个不争气的孽障,自己做错了事还有这样多的麻烦。”老太太突然沉声发怒。

“夫人心里指不定多心疼呢,何必佯装生气,气坏了身子。”奎阿婆笑,帮着掖好了被子。

老太太冷笑,“若不是看水然那般模样,谁还在意。不过一个孽障。”

奎阿婆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帮着服侍。

“马上春节了,你准备几套衣服给那几个孩子,娆儿一向喜欢鹅羽绒的料子,记得多为她准备几件。然后让邹大姑春节来我们府里多逛逛,让她瞧瞧娆儿今年可还与我最为适合。”

老太太躺了下去,睡前嘱咐了几句。

奎阿婆应了,见她尚未睡着,询问道:“六少爷该有半年不见,是不是也要多准备几件?”

“他母亲会弄好的,哪里还需要我们操心,你就别管了,不过一个丧门玩意。”老太太冷哼一声,翻了身却是不搭理睡了过去。

奎阿婆无奈走了出去,让门外守夜的丫鬟好生看着,自己便也退了下去。

“小姐可还要点竹炭?”紫风阁内白霜对着屋内的火炉子盘弄了好久,直到满屋子的熏味这才罢休。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快,但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何况表姐都那样站在寒冷的屋外,难不成还让她站着,看见了也不搭理她?”

“到时候别被说是我们欺负了人。”

风扶摇无奈,桂嬷嬷走进来一阵味道,打开了窗户,伸出手就对着白霜的额头点了过去,“你个丫头心里有气也不能倒腾这些好玩意。”

白霜撇了嘴,头转了过去,“故意挑了这样点来,睡也没睡耐心却是没的,真是聪慧好玩意呢。”

“瞧你这丫头都说的什么。”桂嬷嬷忍不住笑了,“表小姐刚刚回去,你倒是这都忍不住,等会折了回来,看你怎么解释。”

白霜不言语,风扶摇揉了揉太阳穴弯了弯唇。

半个时辰前卿水然忽然到了紫风阁,不等风扶摇说话自己直接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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