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烈樵的失措,苏暖要淡定得多,她甚至饶有兴致的看着烈燎原黑气直冒的样子和太一剑灵讨论起来。
太一剑灵啧啧有声:“这孩子承受能力不行呀!”
苏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一把剑别说风凉话。”
“我抗议,你这是对神剑的歧视!”
“神剑也是剑,歧视个大头鬼。”苏暖才不会把时间都浪费在和太一剑灵斗嘴上呢,她话锋一转说起了正题:“烈燎原这模样,该不会是要魔化了吧?”
魔化,这个词光是说出来就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在修者界对于修者是如何变成魔修的有许多不同的看法,魔修看起来还保持着修者的本领,但实际上魔修的修炼方式与修者完全不同,就凭他们能在浊气中生存修炼这一点来看就已经和修者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了,但几乎所有的魔修在堕落之前都是修者,究竟修者和魔修之间是如何转变的,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谁能真的将其解释清楚。
不过大致上修者们还是将修者转化魔修分成了两种方法,一种被称为转化,修者受到森罗界的诱『惑』,自愿前往森罗界接受转化成为魔修,至于去到森罗界后怎么转化,不清楚。
另外一种则被称为魔化,魔化的修者并没有受到森罗界的诱『惑』,但他们却因为遭受了极大的变故或者打击,导致心魔爆发、『性』情大变,被心魔缠身又不能顺利压制心魔的修者通常的下场是走火入魔,但也有一小部分修者在心魔爆发后,身心都与心魔彻底融为一体,体内的灵气在极短时间被污染,从而成为天生的魔修,这样的魔修在森罗界数量也很少,但据修者界所知,每一个心魔堕落的魔修在森罗界都很受重视。
烈燎原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和记载中的魔化初期很像,那些黑气苏虽然还不是浊气,但已经隐隐带着些让人厌恶的气息,看起来彻底转变成浊气也只是时间问题。
连苏暖都认得出魔化,烈樵多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认不出?他这会已经是真正慌了手脚了,他一个故事把烈燎原送给了森罗界,这种情节就连那些志怪小说都不敢写,要是真的发生了,烈樵可以直接自裁以谢罪了。
但这会烈燎原整个人都好似与世隔绝了一般,烈樵拼命摇晃他喊他甚至毫不留情的扇了他好几个嘴巴,可是烈燎原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呆滞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何处,平素樱『色』的眼睛深处也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色』在蔓延。
又是几息时间过去,烈燎原身周冒出的黑气又浓郁了许多,若有若无的臭味散发出来,烈樵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忽然想起当初烈『荡』云和烈桑在他们面前被火焰灼烧的场景,当时也是这样,他们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一切往无可往回的方向发展,最终这一切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无法忘记的恶梦和必须沉默的秘密。
可是烈樵还是能问心无愧的说一切是为了烈山族,牺牲不是他们期望的,只是意外和无可避免地代价而已,而烈山族拥有了烈燎原,只需细细筹划,烈山族会拥有一切,烈『荡』云和烈桑的死也就有了价值。
但是现在事情似乎失控了,烈樵再次遇到这种他无法阻止的情况,而这次会失去的是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希望。
“不可以……不可以……”烈樵现在已经纯粹是在发泄了,他毫无章法的拍打着烈燎原,不断重复着“不可以”几个字,好像这样就能让事情停止发生似的。
和太一剑灵一起看够了热闹,再不拦着点烈燎原可就真的要完蛋了,苏暖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想救他吗?”
烈樵猛地抬头,若不是苏暖出声他都快忘记苏暖的存在了,烈樵几乎马上就在脑子里捋出了“一切麻烦都是因苏暖而起”的逻辑线,可能会失去烈燎原的恐慌一下子便便找到了一个发泄的途径。
当人的负面情绪有了可以背锅的目标后,人就会很神奇的感到自己内心舒服多了,所有随之而来的焦虑、恐惧也会平息许多,烈樵就是这样的典型,当他把一切的根源归结到苏暖身上后,他那神经质的行为立刻就停下来了,以为慌『乱』而停摆的大脑也重新投入了工作。
所以烈樵的反应很快:“你能救燎原?”
“可以试试嘛。”苏暖很淡定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反正急的肯定不是她。
烈樵没有马上回答,想不想救烈燎原?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只是不用想也知道苏暖肯定不会白白出力,然而光凭之前烈山族对她的偷袭,苏暖提出的条件就不可能简单,这个交换值不值得做,会不会是个亏本的买卖……烈樵实在没有把握。
苏暖早就猜到烈樵会是这个反应了,她不知道其他烈山族人是什么情况,但就烈樵来说,苏暖真的觉得烈燎原对自己族人的真情实意真的太亏了,她十指交叉又松开,明知保持沉默会让烈樵压力更大,但苏暖还是没忍住道:“你最好快点下决定,毕竟有的变化一旦发生可就无法再做逆转了。”
她说完后又低声嘟囔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正是这压低声音却恰好被烈樵听清楚的话让烈樵下定了决心,他盯着苏暖,冷漠地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苏暖早就想好了条件,就等着烈樵问呢,她立刻眼也不眨地道:“带我去火神长眠之地。”
烈樵也是早就在心里备好了底线,同样干脆地回答:“不可能。”
苏暖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