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多想了,我此举并无恶意,只是觉得想弄清事情的真相,还逝者一个清白。”
柳明鸢唇边的弧度有些嘲讽,“那与我停鸢阁有何干系,盟主既然如此说,想必也未曾如他人一般,认定我阁中之人便是凶手,如此,那就更没关系了。”这话以前为什么不说,现在倒想起要明察秋毫来了。
青冥见此情形也浑不在意,没人会拒绝一件对自己有利无害的事,相信鸢儿便是再如何看不起正道之人,这笔账也会算,因此继续道:“若此事不是停鸢阁所为,你我便是殊途同归,小鸢何不与我合作,共去查明真相,也好还阁中之人一个清白,多一个免费帮手也没什么不好,我说的可对?自然,若此事的确是你们所为,那便另当别论了。”
“话都让盟主说完了,若是不答应,我岂不就是承认此事是兰姑做的,盟主好口才。”柳明鸢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冥,故意说话来噎一噎他,本来这位盟主大人所言确有道理,他也没想拒绝,只是这人说话也的确有些下套子,便故意挑明了,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青冥倒是坦荡,也承认得爽快,“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此事于我无坏处,答不答应都无所谓,不过跟着盟主天天有免费的上房酒菜,倒是让人有心想占一占便宜。”
青冥一笑,洒脱道:“小鸢想占多少便占多少,心疼算我输。”
协议顺利达成,一个的目的是真相,另一个的目的是不想帮人背这口黑锅,各取所需的关系再牢靠明朗不过,这下鸢儿该不会乱想才是,神君大人为了阻断自家媳妇儿时常脱缰乱来的脑回路也是操碎了心。
有了这层关系,柳明鸢原想着这人身为盟主应当是要去快些的,所以自己也稍微配合一下赶赶路,谁知青冥倒是一反常态半点不着急,拒绝了他们骑马的要求,让掌柜准备了一架马车,内部设施说不出的齐全,比他们更像是出来赏玩,走过哪个城镇都要带他逛一逛体验一下民俗风情,什么东西他多看两眼便想着买下来,拦了半天还是在马车里堆了不少,不过用几根糖葫芦成功削减了一点贝儿对他的敌意,也是很了不得了。
走走停停六七日,终于到了游帆城,由于飞鹰派扎根此处,所以人流量此时大了不少,多出来的都是各门派前来吊唁之人,灵堂共设七日,他们到时已是最后一天,走到门前,小弟子领着新掌门匆匆忙忙出来迎,各家门派亦是纷纷上前行礼寒暄。
青冥先给逝者上了三炷香,语气沉重道:“节哀。”
新掌门叫汪适,是周芯的结拜兄弟,平日里就是门派中的二把手,所以此次接替掌门之位也是名正言顺,此时听得青冥此言,忍不住道:“多谢盟主前来,这次大哥遭此横祸,还请盟主定要还大哥一个公道!”
“汪掌门放心,此次前来正为此事,定找出凶手告慰周掌门在天之灵。”
柳明鸢跟在青冥身边,却是未进灵堂,他被归结为魔教第一的头,还真不好去给正道掌门上香,便同贝儿站在角落,半蹲着陪小姑娘玩儿前两日刚学会的翻花绳,但饶是如此低调,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若非顾忌场合,要上来搭讪的人不知有多少。
“柳鸢,我盟主府的人,数一数二的高手。”
柳明鸢听见介绍自己的声音微微抬头,果然便见青冥和汪适一同走过来,汪适朝太抱拳道:“原来是柳少侠,失敬。”盟主府中的护卫门客高手如云,这柳鸢看少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竟能被盟主如此称赞,不论是否夸大,都定不能怠慢,汪适暗自计较着。
柳明鸢起身回了个礼,看向青冥问道:“如何?”
“稍后去那房间看看,莫要心急。”
从那事发生之后,出事的房间便被汪适吩咐门派弟子围了起来,此时盟主亲临,一群有头有脸的掌门门主便也跟着前去一同查看。
“已经过去了近十日,若那凶手当真有心,能留下的线索估计也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柳明鸢挨着青冥,并肩轻声吐槽道:“只凭这些人,守不住真正的高手。”
“总要去看看,说不定就有什么漏网之鱼了。”
柳明鸢并未反驳,但心里想的却是,周芯明日下葬,今夜去看看尸体说不定还来得及。
众人一进屋子都有些尴尬,原因无他,这并不像是男子的房间,更遑论一派掌门,清一色的粉色,薄纱做的帘帐,珠玉帘子因刚打开门而灌进来的清风吹得叮铃作响,在这覆了薄薄一层尘土的空寂之处显出几分令人不自在的诡异。
地面和墙上都有血迹,却并不多,墙上那几点远看甚至有些像雪夜的梅花。
青冥走近观察一番,几点血迹的中央的确有细小的针孔,不过这般的出血量可不会死人,因而问道:“可否问一句,周掌门的死因。”
“自然。”汪适拱手道:“并不是哪家绝学,大哥纯粹是让人用细物勒住脖子,生生窒息而死,那凶手如此还不甘心,竟将大哥做成提线木偶的样子钉在墙上,简直丧心病狂!”
“要我说,魔教妖女兰姑不就善针法吗?那穿针引线的功夫,呵,这事还用得着说。”不知哪个门派中的人突然出声,虽未拿出证据,但附和的人却不在少数。
青冥看了看柳明鸢的面色,见他没有不愉的意思,扫了那出声之人一眼,轻飘飘的道:“此事没那么简单,诸位可莫要遭了有心之人利用,将周掌门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