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这惩罚是不是有些过了,孩子们毕竟还小……”
其中一个宋家人立刻跳了出来,不说幕家请的先生都是旁人请不起的,就说这平时的用度便能节省宋家一笔开销。
——如今若是将所有宋家的孩子遣返,这里里外外可都没有了。
“孩子虽然小,可大人也小吗?我不明白他们小小的年纪怎么能说出那般恶毒的话语,这难道和你们没有丁点关系。”
在幕晟宣看来,宋家就是自己用血喂养起来的蚊子,这些人恶心而又脏乱,所以他若是有可能最不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
宋家人被他几句话质问的哑口无言,甚至也不敢再说旁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辩解都是可笑之极的。
“我想知道,你们的孩子为何会说出那般话语来?这孽种一词缘何而来?”好在这话语没有被晚晚知晓,否则他真不知她心里面会如何作想。
想一想自己刚才在晚晚面前威逼利诱天养的事情,他额头上不禁感觉到有了几丝黑线,好在那孩子是一有主见、有原则的人,否则这会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收尾了。
“或许是孩子的玩笑话……”
“我若是说你是孽种,这也是玩笑话吗?”
幕晟宣拧起双眉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人,而宋氏几人都被憋红了脖子,她这话是不是也太不讲究了一些?
——就算宋家再不好也是他娘舅家,他说话至于这么不留情面吗?
“几位也深知这话不好听,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几个孩子面前碎嘴,以至于让他们记在了心底?”
“表弟,我们怎么说也是表亲,至于将事情闹的这么僵吗?”
“将那幕后之人说出来,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其实就算不打听他心里面也有了计较,可总不能无凭无据上门去闹吧!到时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狡辩。
“……”
宋家几个人面面相觑之后终究是一声不吭,若是这个时候出卖了他们的姑母那才是真正的不智之举,他们虽然不才却也不傻。
凭着姑母在幕国公府的受宠,想要挽回一些事情还有极大的可能,然而若是让幕晟宣将姑母的小辫子揪住,那到时候可真的说不清了。
宋家男人都是一脸视死如归、一声不吭的模样,不过好在幕晟宣瞧着问不出什么,当也没有在盘问下去,只是命人将宋家子弟日后不得入幕家学堂的命令传了下去。
宋青禾的院落,那上好的青花瓷白净至极,碎落一地,然而那滚动的无顶茶盖却充斥着她怒气。
“他还真敢啊!”
她原以为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就算宋家的子弟有过错又能如何?宋氏子弟这些年在幕家的学堂,不犯错的又有几个?
哪一次不是息事宁人了?
这一次,怎么就不成了?
“夫人,世子爷大的性子吃软不吃硬,您可莫要和他对着干……”
老嬷嬷还要说下去,却被她挥手打断,言语之间尽是嘲讽:“不管我文也好武也罢,他反正早就看我不顺眼了,这些年他哪一件事情让我舒心了?”
前两天原本是她父亲大寿,她本想着和他修复一下关系,也让京城人好好看一看宋家的颜面,就算一国首辅还不是来贺寿了?
然而,幕家该到的人唯有他夫妇二人缺席,这是对她莫大的挑衅。
她原本回来的时候便想寻谢晚秋的晦气,可一御赐的诰命让她也只能干瞪眼,平时问安时的揉搓简直无法消灭她的心头大恨。
——她不就是往他床上送人了吗?不就是偏心了一些吗?他幕晟宣也不想一想是谁给了他生命,至于这般给自己下脸吗?
若是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生过他。
“母亲……”
幕软软走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一张狰狞的脸庞,不由得轻声唤了她一句,而宋氏被她声音唤醒之后微微深呼吸了一口。
“你怎么来了?”
虽然尽量想要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软,可或许是刚才的神态多余冷硬,听上去依然有几分清冷,这是以往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过来瞧一瞧母亲。”
刚才兄长传过来的消息她已经熟知,所以想过来看一看母亲,免得她气的怒火攻心,最后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们都知道了?”
宋氏虽然天真了一些,虽然有时候无理取闹了一些,可有时候心思却也难得的明净,所以一猜便知晓幕软软的来意。
“母亲,今日学堂的事情女人也听闻了一些,确实有些许过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就算来历不清不楚,也不应该这般闹腾。”
她去‘晚秋院’比较频繁,所以最能感觉到兄长对洛霓裳的喜爱之情,那简直就是将自己的心无死角地往她面前摆放。
“那就是一个孽障,还容不得人说了!”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宋青禾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度,
“……”
幕软软抿了抿唇角,她就知道这事情不会太简单,恐怕那些宋家子弟之所以那般言语,也是因为这话是从母亲这里传出去的。
所以,兄长大张旗鼓将宋家子弟逐出学堂,难道仅仅想要给宋家一点颜色瞧一瞧吗?答案恐怕不是这般。
“我就是想看一看他幕晟宣能将我如何?难道还能吃了我不成?当年,就不应该生下他这不孝子。”
幕软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她这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