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光芒里。

费尔南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那个女人的怀里,就像一个和妈妈走失了的惶急孩子。

忙不迭的想拥入母亲的怀中,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每向前走一步身体就会缩小一分,最终他走到女人身边的时候身体已经变成了三岁孩童的大小。

在一片光海里女人身边的花海早已经消失不见,费尔南被他的母亲环抱着。他们的脚下是泛着一片涟漪的水面,天地糅合到一块明亮而又亲切,可以代替着人类脑海中一切美好的景象。

费尔南抬头看着抱着他的女人,她的脸庞柔和而又亲切。奶油般柔软,栗色微卷的发披落在她的肩膀,棉白的衣裙有一股阳光的温度。

费尔南抱着女人的腰埋入她的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想要把那股温柔的气息深深的吸入自己的肺腑,哪怕挤压出血也不愿放开它。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抚摸上了女人的脸庞,感叹着那细腻柔软有温度的肌肤。他凝视着女人温柔慈爱的双眸,然后他的手慢慢下移,下移……

费尔南看着女人温情的双眼,轻轻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身后浓重如墨的黑暗慢慢的开始覆盖了上来它们沉默着缓缓吞噬着光明。而费尔南慢慢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他的身躯也开始慢慢变大,慢慢成长。孩子、少年、青年、到如今现在的程度。他用力的加紧了自己手上的力度,女人很顺从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愿。但费尔南看着女人在自己手下那被勒紧褪去了原本奶白而涨着紫青颜色的脸庞,眼眶里流露出的却是悲伤的神情,他甚至连流个泪都是奢望。骷髅是没有泪腺的。

而他也是没有这样的母亲的,他记忆中那个母亲一头枯萎的金发,高瘦的颧骨。从那深陷的眼眶里还能还能窥见当初的美艳不可方物。

光明教的圣女,纯洁神圣的存在。那是外人的看法。

而费尔南记忆中的她只有那个狭窄阴暗的巷子,破败的屋子。那个总是卧病在床干瘦又严厉着的女人。

她总是为别人缝补和洗涤着衣物来换取她和他生存下去的基本需求,那时候她吃的不多,费尔南吃的也不多,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都用来让菲尔南练剑用了。她总是非常严厉的对自己也对费尔南,湛蓝色的眼睛下仿佛是一块万年不碎的寒冰,她严格的要求菲尔南每天都要练够14个小时的剑,如果做不到。不但得不到当天的晚饭还会等来一顿竹棍的鞭挞,一年四季,无论风雨。

她近乎疯魔的要求着菲尔南,也不管当时的尚且年幼的菲尔南做不做的到。

她要求着菲尔南的剑法,她要求着菲尔南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几乎苛求的贵族礼仪,她甚至要求着菲尔南的交友他不允许他交任何穷人的朋友,维拉杰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他贫穷时的一个侍从罢了,更不是什么所谓的朋友。

她把菲尔南禁锢着,把他套在一个她想象出来的模具里,期待着他长成她想象的模样。

在下着大雪的冬天里,菲尔南曾经站在雪地里练剑。挥着挥着眼前一黑,幼小的他因为体力不支热量不足便倒了下来。他倒之前是在冰冷冷的雪地上,他醒之后也还是那个冰冷冷的雪地。不过是天已经黑了,他吃力的支撑着他的剑走了回去如他意料的还是冰冷冷的饭桌,和冰冷冷的鞭打。

他当时已经饿没有任何力气了,他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任女人鞭打,他仰着头着看着她在半空舞动着的竹棍,想着她一定很恨他,非常恨的那种。

她没有给过他一个笑容,也没有给过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但他却不恨她,他想恨她的时候,总会想想那些她在昏暗的油灯下缝补衣服的场景,她在冬天冰冷的水里洗着那些贵族的衣服双手冻得满是伤口的场景,她那些冷着一张脸把食物分给他说着自己不饿的时候……

每当他想恨她的时候他想想那些场景就不恨了。

他不恨她但也爱不了她。

因为她对他说,爱和温柔都是是让人沉溺其中的东西,强者不需要这些东西,强者都是舔着刀上的血脚踏着弱者的尸骸的孤独者。

她曾牢牢直视他的眼睛警诫着他,狠狠的告诉他必须当个强者。

因为强者才有用,弱者注定低微的像尘埃一样任人抹去。

可惜她最后也始终没有看到,看到她最恨的自己最后是否变成了个她所期望的强者,因为她在费尔南8岁的那个寒冬里生了一场重重的病,在床上躺着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还记得那天的场景,他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而她已经死去了多时。脸色灰青肤色比门外的雪还要冰冷,长长的金发真正变成了一堆枯萎的稻草。然后她就穿着一身薄衫躺在床上。嘴角竟还带着笑,那是他母亲生前他看到过的第一次笑容也是最后一次。

而眼前这个女人,这个温柔的不像样的女人

只不过是他年幼时熬的受不住了,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一抹幻影罢了。

而就在他手中的那个剪影死去的那个瞬间,他身后的那片黑暗迅速的把那片光明吞噬了。

他跌入了身后的黑暗,看着他顶上那一片还未吞噬殆尽的狭窄的光明。

想着自己或许已经成为了那个女人期望的模样了吧,一个孤独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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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里,风屏中阿尔曼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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