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恶人谷的时候,江容不想见方应看,还会顾及着最好不要得罪他这种小人。

因为在江容看来,方应看这样的人,一旦惹上就会很麻烦,如果能不接触,那就不要接触。

可现在他都这样了,她躲也躲不掉,那还不如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反过来别惹自己打自己主意。

江容决定先发制人!

她没有松开拨着枝叶的手,而是先挪了半步,将自己的肩膀挪出树影。

与此同时,她的一条腿也翻下了围墙,以力借力之下,身后的戟应声而出,稳稳地穿过枝叶,落到她手上。

月色正皎,枝叶瑟瑟,电光石火之间,她已从墙上跃下,身上的白色衣衫漾出动人的波纹,发丝迎风飘起,长戟刺出,直取方应看的面门。

方应看则不闪不避,抬手直迎了她这一击。

他有神枪血剑的名号,自然在枪剑二道上俱是高手大家。

戟是枪矛的合体,一个枪术顶尖的人,对戟的用法套路就算不烂熟于心,也绝对不至于陌生。

所以此时此刻,虽然江容声势夺人,但他却不惧她的枪尖。

他看得出来,她原本就没指望能用枪尖伤到他,她这一式的重点在于枪尖之下的横刃。

横刃是由矛而来,锋利程度较枪尖只多不少,一旦她翻转手腕,就能立刻割向他的脖颈。

虽然方应看不觉得她会真的杀自己,但兵刃在前,他亦不会任人宰割。

方应看出了剑。

在他迎上江容枪尖的那一刻。

两柄兵刃在夜空中陡然相撞,发出清音的同时,更闪出了亮过灯火的火花。

江容未做任何犹豫,抬手便是下一击!

她用的戟是韦青青青用昆仑陨铁铸出来的,比寻常的戟还要重上一倍,但她练了这么久,早已练得再得心应手不过,发现方应看手中的剑很轻时,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将整个戟身压上。

说起来,在戟术一道上,韦青青青真正教过她的,只有寥寥数招。

用他的说法是,只要能把这几招参透,她就可以算是学成了戟。

江容一开始还不明白,因为那几招都再简单不过,凭她的天赋和悟性,接连练上半个月,就全会了。

可韦青青青却始终摇头说不够,让她继续。

如此练了五年,他才勉强认可,说有些模样了。

在他那可怕变态的标准下呆久了,江容发现,自己看招式的角度也变得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所以不管是之前和白天羽打的那一场,还是现在与方应看动手,对方一起手,她就大概能猜到,接下来等着她的,究竟是从哪个方向刺出来的兵刃。

所有的招式,变到最后,都离不开最基础那几式,所谓大巧不工,大约就是这样了。

韦青青青在她身上,的确是用了十二万分心血。

而她也没有愧对这番心血,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毫不犹豫,尽显自在门传人的风采。

方应看这些日子一直在派人查她,知道她只用了百招就赢下了神刀堂主白天羽,故一开始就严阵以待,未有丝毫轻敌。

可纵是如此,在她的见招破招之下,他也难免有些狼狈。

对方应看来说,这还是他上京封侯后第一回。

他的出身不比江容差,天赋也不比江容差,现在一交手就处于下风,倒让他对江容生出了更多的兴趣来。

于是在被她手中的戟逼得退后的时候,他反而笑了起来。

“江谷主怎么这么大火气?”他问。

江容:“你还好意思问?!”

他摆出越发不解的神色,道:“江谷主什么都不说,下来就动手,我如何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说话间,两人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但江容还是注意到他的手腕动了一动,似要变招。

她瞬间明白了,这人就是想勾出她的火气,让她气急败坏,乱了方寸,从而得以喘息。

江容呸了一声,亦加快动作,抬手拂袖间,扬起无数细碎的沙尘,道:“你方才和你那群手下说的话,我可全听到了。”

说罢,不等方应看开口,她就攻上去并道:“别想着狡辩,我不信你的鬼话,看戟!”

两人打了这么久,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

又过了几招后,江容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显然是他的手下被惊动了正往这赶来。

她想到那几个为他抬轿的高手,心下一紧,但仍旧未退,反而还直接一戟劈上了他的剑锋!

兵刃相撞的铮铮声响里,匆忙赶来的手下正急道:“侯爷!”

出乎她意料的是,方应看挡住了她的戟后,竟勒令他们道:“退下!”

“可是——”

“我说退下。”他停顿了一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江容:“?”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客气了吗?!做梦吧!

方应看的手下听他说了两遍,竟就真的没有再上前了,只敢静静地站在那看他们继续交手。

两人从院内树下一直打到另一侧围墙下,动作之大,几乎要击穿围墙。

江容上回和白天羽打的时候,还有所收敛,这回气得比那时狠多了,当然就不知收敛为何物,哪怕打塌了围墙,也没有停手或犹豫。

无奈方应看也是个天才,他与她缠斗了数百招,就从之前的局促变得愈发游刃有余起来。

刃光闪烁之下,他笑得愈发灿烂,叫江容看得心头火起,止不住地皱眉。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余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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