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最终收下了原随云不远千里从太原带来的黑猫。

正如原随云所说,这是一只异常乖巧的小猫,任抱任揉的同时,还格外粘人。

江容收下它第一夜,它就半夜爬到了她床上,同她一起睡觉。第二日一早,她一睁眼,看见的就是趴在自己枕边,一只爪搭在她手边的场景。

江容心都化了,随即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阿乖。

她知道小猫不好养,照料起来需格外悉心,所以隔天就找万春流要了一份阿乖现在能吃的东西清单。

万春流给是给了,但大约想到她这个饲主也年幼得很,便道:“我昨日采药回来得晚了些,没见着它,你既决定了要养,那先抱过来让我瞧瞧有没有什么疫病罢。”

江容立刻应下:“好,我一会儿就把阿乖带来,麻烦万前辈啦!”

万春流摆手表示这都是小事,又道:“我今天都在东屋。”

她嗯了一声,小心折好他开的猫食清单放到怀里,之后便一蹦一跳出了院子,往谷底去了。

这个时辰是原随云和江易练剑的时辰,按他俩以往的习惯,多半是原随云练得一丝不苟,而江易用同样的认真劲疯狂偷懒划水。

可今天却不一样。

今天这两人谁都没碰剑,蹲一起撸猫呢。

江容准备进去的时候,恰好听见江易在问原随云:“对了,它取名字了没?”

原随云:“送容容的,自然让她取,只不知道她想好了没。”

“完了。”江易摸着阿乖的颈子说,“那它估计不会有什么好名字了,容容根本取不来名字!”

“怎么说?”

“她在江南有一窝兔子,慕容山庄送的。”江易解释,“一共五只,分别叫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

原随云:“……”

走到院门口的江容也:“……”这种事就不要拿出来给外人举例了吧!

她鼓着脸跑进去,瞪了江易一眼,道:“我这回取的名字挺好的。”

江易:“所以是什么?”

原随云也好奇地偏头朝她看过来。

她蹲下来,伸手把猫抱到自己膝上,顺了一把毛才道:“阿乖,它就叫阿乖。”

可能是被摸舒服了,她话音刚落,阿乖就喵了一声,还舔了舔她的手指。

江容立刻:“看,它也喜欢这个名字。”

江易:“……”你说是就是吧。

原随云则眯了眯眼,语气诚恳道:“是挺好的。”

江容必须承认,就算她心里知道原随云天生影帝,她也更愿意听这样“客观公正”的评价,而不是江易的嘲笑!

“对了,容容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江易忽然问。

“万前辈要我把阿乖带去给他瞧一下。”她一边回答一边抱着猫站起来,“万一有什么疫病,早治早好。”

“这个我离开太原前就让庄里的大夫查过了。”原随云道,“不过万前辈妙手回春,让他再看一遍,你也好放心。”

江容闻言,无语了片刻,末了小声嘟囔了句没想到你对它还挺上心。

原随云依旧笑眯眯道:“毕竟是准备赠你的。”

江容:“……谢谢。”

猫是他从无争山庄带出来的,就算现在已经送给了她,江容也不好意思带着猫一起避着他不让他关心。

于是从阿乖入住恶人谷的这个春日起,江容和原随云的直接对话次数日渐增多。

江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阿乖已经彻底适应了昆仑山的气候,也大了一圈。

它如今吃得好睡得好,毛色黑得发亮,看着威风凛凛,但粘人依旧,尤其粘江容和原随云。

可能是出于一起给阿乖铲屎的革命情,也可能是因为终于发现江易的懒惰根本不需要别人怂恿,又是半年过去,江容对原随云的抵触感少了不少。

她想只要原随云好好学剑不作妖,那同他交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当然,为免将来被打脸时后悔,江容在练武打基础的时候,还是非常认真。

韦青青青不常下山来,他似乎对她非常放心,完全半放养状态,从开春到入秋,一共只寻过她五次。

前四次都是教她内功口诀,到了最近这一次,他给她带来了一把适合她如今身量的木戟。

木戟雕得细致,戟尖锋利之处不比铁打的兵刃差多少。

韦青青青说,这是他亲自雕的,给到她手上后,他头一次对她提了要求。

他说:“一个月内,你得记住这把木戟的所有构造。”

江容:“?”

许是看她难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又补充了一句解释:“你要学戟,就得了解戟本身,否则看再多戟术典籍都没用。”

江容懂了,她冲他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韦青青青见状,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道:“那就一个月后再见。”

鉴于他的指点着实可遇不可求,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江容丝毫不敢放松,吃饭睡觉都在琢磨戟的构造。

偶尔琢磨到关键处,她还会凭印象试两个在书上见过的基础招式。

凭她的悟性,如此反复思索加调整,不说渐入佳境,也起码能达到韦青青青的要求才对。

可事实上一个月下来,她始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当然记住了戟的构造,但记住的同时,她又隐约认为,这构造不太合理。

她本想问一下燕南天,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究竟是对是错,但转念一想,这说不定是韦青青青给她设下的考验,就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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