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男人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有路过的小护士偷偷瞟了一眼，脸红心跳的跑开了。
言煜掐灭了手里的烟，不可否认的，他的头越来越疼了，已经连续两天没睡觉没吃东西，他整个人也很虚弱。
治疗室的门被打开，他转过身，看到了医生紧皱的眉头，“不顺利吗？”
言煜没发现他的声音在颤抖。
医生摘下了口罩，摇摇头，他看着男人疲惫的模样，叹气。
“其实治疗很顺利，但是现在的主动权，并不是在我。”
言煜大手收紧，盯着那扇白色的门，他想进去看看她，但是他不能。
医生懂他的心情，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精神医生只能治病，也不能治心，他不明白病房里的女人是受到了怎么样的刺激，才会强烈的分裂出那样一个人格。
“我现在能做什么？”言煜开口，声音嘶哑。
“好好照顾你自己。”
病房里突然传来了护士的惊呼声，言煜黑眸震动，猛的站起身来，他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医生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意识清醒的沐绵绵，她的手臂上在流血，有人慌忙着替她按住。
“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吗？”
她声音冷静，伸手指了指站在那里憔悴的男人，他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像他了。
医生上前看了看她的伤口，让护士拿过来生理盐水冲洗，包扎。
“yan，尽量别刺激她。”
“好。”
治疗室里，四周都是白花花的，受了伤的人坐在病台上，眼神平静无波澜，她的看着言煜的脸，熟悉又陌生。
感受到女人的目光，言煜轻声问，“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打了那么多药，不舒服才正常吧。”
“对不起。”从不道歉的言煜道了歉，他缓缓地走进，犹豫了两秒，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沐绵绵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控制不住的哭了。
“言煜，你知道吗？我好累了。那个时候，我要死了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累。”
言煜收紧了手臂，“对不起，是我让你那么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害得你，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吗？
沐绵绵苦笑，她想起来了也不能说的，说出来的代价太大了，她想要眼前的人安全的生活着。
鼓起勇气，她轻轻的推开他，打量着他精致的五官，憔悴的气色，又些无奈的笑了
言煜心疼极了，摸摸她的小脸，有人跟他说过的，也许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爱的是哪一个她。
可她就是她，不是吗？傻子也好，疯子也好，哪怕这一辈子都是双面性格的人，他也会适应的很好。
他爱她的全部。
小手忽然间捂住了男人的眼睛，沐绵绵拉过了他的脖子，毫无预兆的就吻了上去，她的唇很柔软，言煜的心却疼了一下。
她从未这样主动过。
唇齿相为主的将她抱在怀里，呼吸也有些急促，她每次都一样，不会换气，教了多少遍也不会。
可她就是沉迷于她的青涩，美丽。
泪水滑落下来，滴在了男人的手上，沐绵绵缓缓的拿开放在他双目上的手，笑的那样好看、她说，言煜，放了我吧。
如果之前你遗憾害了我，那么，这一次，请你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