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多长时间能到”还没问出口,那边却已经果断地挂上了电话。

吴雨看了一眼□□拧着眉奋力翻身的秦小曼;虽然明知道凭自己的经验根本试不出她究竟烧到了几度,可还是忍不住又抬起手摸上去试了试。

烫得厉害,有点后悔刚刚最少应该快点问一下他现在在哪里,难道要等他现赶过来?

开车起码得四个小时吧……这太荒唐了!想了想觉得还是联系同学先把她弄到医院比较实际!

拿起电话正要打给刘奇丽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拔出去,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在门口堪堪停了下来。未有停顿地,门上“嘭嘭”响了起来,“可以进来吗?”

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一神速事实的吴雨打开门,“怎么是你??”

“是我,秦小曼呢?”

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吴雨几乎是愣着眼睛伸手朝后指了指,挺拔英朗的男人毫不迟疑地来到秦小曼床前,轻声叫了句“秦小曼,醒醒……我们去医院。”

当然不用指望得到已经被烧得七荤八素的女同学能给予什么回应,男人从桌面上果断捡起几张废纸垫在下铺的床边,踩了上去,伸手捞起了□□的病号。

浑浑噩噩中,秦小曼只觉得头痛欲裂,依稀竟是个富丽堂皇的所在。严子颂慢慢从远处走了过来,表情也渐渐清晰。

“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深深的、陌生的厌恶表情,登时让她不知所措。

一腔思念着终于相见了的欣喜也被冲散得无影无踪,仿佛自己也厌恶起自己来。

“我……我不知道。”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到这来?”周围的一切都模糊着,只有他脸上的鄙夷越来越清晰。

是啊,凭什么?秦小曼拼着快要炸开的疼痛感觉里最后剩余的一丝精力,奋力地想着这个问题。哦,对了,严子颂,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失去耐心的俊美面庞好像完全读懂了她的心思,一丝玩味着、痛苦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你出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出去!”

早已忐忑不安的心被彻底击个粉碎,秦小曼却呐呐地说不出一句话。是啊,我该出去的,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转瞬间,人却是已经站在了门外;冰冷的、森严的、厚重的铁门,阻隔了他与她之间的一切。他站在门里,她竟然能看得清,还是冷冷的、无情的笑。

“严子颂……严子颂……你喜欢我,不是吗?”已经分不清是真的喊出了声,还是在心底这样呼唤着,她只是一遍遍声嘶力竭地重复这一句,“你喜欢我吗?你不是说喜欢的吗?”

身旁熙熙攘攘地走过来许多人,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他们都用着极其怪异的嘲笑表情看着她。

啊!秦小曼发现自己的手上竟然挽了一件校服!是严子颂的校服!没错,她记得清楚,就是他的校服。

“嘿,妞!”一个黄头发的少年痞声痞气朝她说了一句,“你想钓子颂哥?别做梦了!”

周围的人哄笑出声。秦小曼涨红了脸,左右瞧了一圈,你们在说谁?是我吗?你们在说的,是我吗???

“别看了,”黄头发的少年笑得更厉害,“就是你!”

严子颂……严子颂……秦小曼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门内静静站立的男人,严子颂……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挂着一丝痛苦而无奈的表情,仿佛在告诉她,没有办法!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小曼……醒醒……别哭了”

脸上传来轻柔的触觉,渐渐的、愈来愈清晰的、温柔的触觉。

严子颂,是你吗?

是你,对不对?

这样温柔的、疼惜我的人,一定是你,对不对?

神形俱伤的女孩子,感觉着脸上细腻而充满爱意的擦拭,巨大的委屈就要溢出胸腔。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手,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她,这一次一定要牢牢握住他的手!

不管是谁也好、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不要,绝对不要再让你离开我!

无论如何,绝对不要!!

手还未抬高,却是被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握了下来,放在□□。

她的手上扎着点滴,像这样胡乱抓来抓去只会让针头掉出来。

顾辰把她的手轻轻放在□□,刚想离开却被她反过来握得更紧。他的心一颤,竟然愣住了。

“严子颂……不要走……严子颂……不要走”

紧攒着的秀眉,美好纤细;浓密而卷曲的睫毛覆盖着双眼,默默流泪。地上已经丢满了浸湿了的纸巾,她的泪水却是越流越多。

病中的女孩声音已然低沉得有些嘶哑,反反复复却还是内容相同的两句话,一句是严子颂,另一句是不要走。

顾辰叹了口气,犹豫着开了口,他原本想说“他不会走”,想想这句话对病人来说简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再想说“我不会走”,自尊心又极度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只好也机械地、温柔地、重复着一句话,来到她的耳边,“不会走……不会走……”

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瞬间得到了应有的抚慰,秦小曼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心里念念着要埋怨、要责备、要欢喜、要撒娇……却始终讲不出一句。

只是轻声抽泣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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