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过了城门,进到城里最高的酒楼里要了些酒菜慢慢吃着。

筱镜夹了一口菜,满足地咂咂嘴:“真是太好了,重新回到人间啊!好久没吃到这样的美味了。”

青岚看她这样无忧无虑,仿佛转眼间就把自己身边坐着个通缉犯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不由得笑着正要说话,这时只听隔壁有人交谈:“想不到京城这才过了多久,就变得这么快。”

另一人道:“谁知道呢,郑王殿下居然疯了,说起来他还是皇后嫡子他怎么会疯呢?”

先头的那人道:“我看哪,郑王疯肯定是早有预召,你想啊,他年前才大闹了一场,说要娶个男人不说,还把那貌美如花的王妃当场赶回了家,这种事,不是疯子才能干出来吗?”

青岚脑袋里“嗡嗡”响着,她已经听不见别人的说笑,只有那一句“郑王疯了”让她有些茫然。

他疯了?这怎么可能!

青岚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筱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青岚已经像一道旋风般地冲了出去:“你刚刚说什么?郑王疯了?”

宇白跟筱镜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追了出来。

青岚单手将一个高高壮壮的拽起来,让他直接两脚悬空:“你再说一遍,郑王是怎么疯了的?”

那人被青岚勒得眼睛直犯白,哪里还有功夫听她说话,只能拼命地张大嘴呼吸。

宇白连忙将人从青岚手里解救出来,跟筱镜两人一左一右地架住她:“不好意思啊,这是我家二妹,家父与郑王素有旧交,二妹也认识郑王,听说他疯了,情急之下便冲过来问问情况,不知您能不能告知一声。”

那人怒火直冒,大约是顾忌青岚那一身怪异的力道,不敢给眼色看,嗡声道:“现在全京城传的都是,郑王初三的早上提着剑便冲到了金銮殿上,说要杀圣上,儿子要杀父亲,这不是疯了才能干出的事吗?”

青岚听到这里才真正冷静下来:原来如此,初三的早上,那不就是她离开的那一天吗?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得知了真相。

可是,为什么他是提剑闯金殿?不是先派人去找她?这也太反常了!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青岚心乱如麻,听那人接着道:“反正现在京城里到处都乱啦,郑王本来是先皇后嫡子,这一闹,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圣位也不可能传给他了。”

青岚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桌子,一桌子的菜一口也吃不下去了:“你们吃吧,我先找间客栈住。”

她也不管那二人在身后怎么叫她,出了酒楼,脑子里一个劲地转着各种念头:“那个人怎么会疯?他简直是她见过的世界上意志最坚定,性情最坚韧的人之一。”

她从心里不愿意相信那个人会疯,她不停地推翻着自己所做的设定,心里被那一丝的可怕可能吓得焦灼不已:万一,万一他是真的,那要怎么办?她要回去吗?

那回去了,计划了这么久的逃走不会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筱镜和宇白不远不近地跟着青岚,筱镜有些忧虑:“师兄,她跟郑王的关系一定很深。”

宇白道:“我看得到。”

筱镜泄气:跟这位师兄说话,永远要做好被噎死的准备。

她顺了顺气:“我们是不是该回山了?”

宇白讶异地道:“为什么?”好不容易在人生当中碰到一件有趣的事,还没有好好地玩一玩,怎么能走呢?

筱镜闷闷地道:“我们下山时,师父千叮万嘱,叫我们不要跟尘世中人牵扯太深。”

宇白问道:“你觉得我们跟她牵扯得太深?”

筱镜犹豫着点点头,反问道:“难道师兄不觉得吗?”

宇白道:“难道你忘了,我答应过她,要帮她续足一年的命,现在走了,以她的状态,只怕不到半月便要暴毙。”

筱镜僵住,听宇白面无表情地道:“师父也曾教导过我们,要我们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所以,师妹,要是你想走的话,你就走吧。”

筱镜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见宇白真的说走就走,一点也没有回头来看,急忙大叫道:“师兄你等等我啊!师父还说了,要我们师兄妹在外要相互扶助,我不能抛下你一个人的!”

宇白的嘴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一个人在山下怎么比得过两个人都在山下,至少当师父震怒时,能有一个分担板子的数量啊!

筱镜还不知道宇白的算计,没跑多远便碰上正在调头狂奔的青岚,她急忙拦了上去:“喂,你要去哪?!”

宇白这时也追了上去:“她要回京城!”

筱镜大惊:“你疯了?!你忘了你现在是什么吗?”

青岚心情本来就恍惚,左冲又突都突不破筱镜的防线,她急得要伸掌来打她:“不行,我必须回去看看!他不能疯的,他怎么能疯呢?”

青岚只说了这一句,脑袋突然一昏,顿时软倒了下来。

宇白呼了一口气:“好,总算消停了。”

筱镜抽抽着嘴角:“师兄,你不会把师父交代的,不到万不得以便不能用的,害人不浅的化功散给她用了吧?”

宇白理所当然地回道:“肯定啊,我这是在救她,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回京城不是在找死吗?”

筱镜想想也对,等回到客栈突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惊慌地问道:“师兄,你给她用了化功散,她醒了之后不会找我们拼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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