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地发现,自己的两条腿动弹不得了。他惊恐地尖叫起来:“我的腿怎么了?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

曾铨闭着眼睛,冷冷道:“或许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吧。”

他是真正沾过人血的将军,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带着有杀气,刘公公被太子遣来做这缺德事,本来就是心虚,再听他这样一说,顿时惊惧地大叫起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把我的腿还回来!”

青岚回过头去,不再看那两个人,朝着曾铨说的方向赶过去。

曾铨说的那个地方其实很好找。

他作为金吾卫守领,在内宫中是有自己值守的房间的。

他说的钥匙就在他值守房旁边第三棵杏子树上的鸟巢里。

大雍朝的虎符一向放在秘匣中,为了防止君王穷兵黩武,钥匙,虎符一共分成三分,由专人保管。

像曾铨,是皇帝的心腹,就是负责管理钥匙,匣子里装的虎符就是皇帝所持。以前还有诸节度使,藩镇们都会有一块类似的符,但是后来便都只在皇帝一个人手上,只铸了一块符,却可以号令天下兵马。

像这样的大臣值守房在内宫里还有好几间,都是一些老臣在值守,就是防着什么时候有突发事件好处理的。

因为时间紧急,曾铨没跟她说太多的。青岚知道这些事情,还是在西埔门值守时,听侍卫们八卦来的,想一想,那时候觉得又苦又单调的日子其实是多么地开心。

青岚略一思索,明白了曾铨的用心。

那几个老臣有文有武,必定心不齐,假如太子想找到钥匙,那么必定要带人来找。

偷是不可能的,若是能偷到,曾铨就不会有此一难了。

但假如大张旗鼓地找,在屋里还好说,那放在外面的话,等他们一来搜,可不就惊动了几个人?更何况,钥匙这么小,他们根本没可能找到。

众人再一来看,太子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去偷臣下的东西,还能对他有什么好的观感?

文人的阴谋诡计精巧,可武将粗暴,并不代表他就这么没脑子。

所以,太子别说没想到钥匙就在这地方,就是想到了,他也只能逼着曾将军自己去取。

可是,显然他没想到,便把曾将军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青岚一边想,一边避过了几个岗哨。

她很快摸到了那株杏子树下,只是稍稍的一个纵身,便摸到了树顶。

那个雀巢很好找,她几乎不费什么力,便找到了它。她拿手一摸,那钥匙这样独特,是一把锲进去的斧子,边上带有齿轮,青岚将钥匙放进怀里,这就要翻身跳下去。

正在这时,一队提着灯笼的侍卫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侍卫扯着破锣嗓子:“都看好了,殿下这两日叫我们日夜轮守,可不是为了叫你们进宫打瞌睡来的,你,你,还有你,都给我站直了!听见了没有!”

青岚暗笑:这人好会狐假虎威,他这性格还真有点像了那个谁来着?

她想了又想,只觉得这个名字就在嘴里,简直是呼之欲出,可就是叫不出来。

正在这时,那队人马走到她面前,那人的脸在光亮一下晃,她立刻想了起来:游甲!

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调到了东边正门值守来?!

他乡遇故知这是好事,只不过,现在的这个情况,显然还是不要认亲的好。

青岚等着人过去后,悄悄地下了树,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还早,准备往宫里再找找,看看青婧到底在哪住。

然而,正在这时,前面拐角处突然一个人提着裤子冲过来,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哎呀,值着班呢,怎么把肚子吃坏了!一趟又一趟的,烦死个人!”

青岚何等快的反应,还不等那人看清自己,就扑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谁知她自以为必中的一招根本就没有中,那人在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个极怪的角度拧了一下腰,居然正巧躲了过去!

不好!

青岚心里大叫不妙,已经起了杀意:她这一次的行动若是没有曾铨这个插曲还好,但一有了,那个刘公公怎么还会想不明白,自己那突然地一摔是有人在捣鬼?那他报给那位急吼吼的太子,曾铨还能有好!

她一拳正准备把那人轰烂,此时游甲的灯笼跌在一边,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小校,你回来啦!”青岚的拳头堪堪停在他脸颊上,游甲的话先冲出了口。

青岚一愣:她一开始只想杀人,倒没注意这个来的人是谁。但是这人的眼神也太毒的了吧,怎么一个照面就把她给认出来了?

青岚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神,确认他眼里只有惊喜,没有惊恐,犹豫了一下,先把他的嘴捂住:“不许叫!”她狠狠补充一句:“叫就杀了你!”

游甲连连点头,眼里还是充满了信任。

让青岚看得还真有了点罪恶感。

她挥去心里怪异的感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把手放下一点,示意让他说话,游甲还真的压低了声音:“自打小校你走后的第三年,我就——”

“停停停停!”青岚一听他就要长篇大论的架势,脑袋都要炸,哪有时间听他在蘑菇?

她想起一件事倒是可以问他:“你知不知道柔妃的寝宫怎么走?”

游甲恍然大悟:“你是要去看那个疯娘娘吗?”

青岚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缺根弦的憨货解释,干脆含糊着点了头:“你说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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