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的往城门内飞奔。

城门已经在缓缓闭合,刚刚反应过来的蛮夷将士大喝一声,马蹄和奔跑声响彻了整片夜色。

舒乐扬起马鞭抽了两下,声音里没有慌乱,反而带上了几分染了血的邪肆味道。

他搂住温容的腰,发现这人腰上竟然还有几分肌肉。

大概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舒乐摸了两把温容的腹肌,才朗声道:“坐稳了啊,兄弟!”

纷纷扬扬的羽箭伴随着蛮夷军的怒吼从两人背后放肆而来,纷洒在阵地各处,多了几分战场的腥味。

舒乐扬起马鞭抽了两下,突然身子猛地一抖,一股凉意瞬间从背后席卷上四肢,接着便是难以形容的痛感将他整个人吞没。

温容感受到舒乐僵硬的动作,立即开口道:“你受伤了?”

城门就在眼前,舒乐口中已经泛出了几丝腥甜。

他喉咙一滚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笑道:“受的哪门子伤!你哥哥我……在战场上从没有受过伤!”

温容分明感觉到身后的躯体在颤抖,就连他握着缰绳的手抖颤了起来。

追风到底要比蛮夷普通士兵的马快上不少,两人赶在城门闭合前冲进了川南城。

舒乐还没来得及下马就朝城内的将士们中气不足的喊:“蛮夷大将军已亡!给我不要钱的砸火石火箭,必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将士们战意勃发,加之舒乐是背对着他们,一时间竟没人发现舒乐的不对。

只有温容感觉到自己后襟的衣服上渐渐染上了一片灼热的温度,那温度浸透了他的衣衫,又在寒冷的夜风中迅速的失去降至冰点。

“瞧瞧,你哥哥我是不是——”

舒乐背上插着箭还要撩人,话说到一半,却突然被温容断了下来。

“我并非舒弘毅亲子。”

温容抿了抿唇,伸手握住了舒乐扶在缰绳上已经凉透了的双手,“……我无父无母,舒老将军驻守西南时看我可怜,收我为徒,教了些枪法,也做些杂事。他回朝时,念在师徒情分,将那枚贴身的玉佩送给了我。”

舒乐:???

不不不,你刚刚在乐乐为你去送命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你中箭了,我带你去找军医。”

温容转过身揽住舒乐,将他从马背上抱了下来,低声道:“舒老将军以你为荣,我也偷偷看过你的几次战绩。与舒老将军完全不一样……你打仗时张扬又肆意,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血溅沙场。”

温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我那么了解你……若是我不说自己是舒老将军亲子,你根本不会亲自来见我一面。”

舒乐:“……”

谢谢你的了解,真想锤爆你的狗头。

他无法反抗的被温容一路公主抱着,在喉中哽了好久的那口血终于吐了出来。

接着整个人都被气晕了过去。

温容看上去清秀柔弱,臂力却十分惊人,一手抱着舒乐飞快的行走,另一只手却将舒乐面上的白玉面具摘了下来。

战场纷乱,自然无人看到这一幕。

“舒老将军喝醉时……曾说你貌美更似女子,实为武官之灾。”

温容低下头,在舒乐光洁的额上吻了一下,又将面具为他合了上去,柔声道,“容本只盼能见哥哥一面……却没想幸得哥哥相救。从此以后,容的性命便是哥哥的。”

“望哥哥不要相弃才好。”

周绥一宿没睡。

除了对前线战事的担忧,周绥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竟是希望,最好舒乐此战与蛮夷打个平手。

甚至就算战败,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后周粮草将士皆足,就算此战折戟,也并不会影响大局。

反而给了他一个……能将舒乐圈于深宫,扣在掌中的机会。

理智告诉周绥他是后周的帝王,而欲求却告诉他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状态提示:49.芙蓉帐(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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