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进屋将商陆从座位上拉起,在纸上写道:“跟我从后院逃走。”
商陆对她毫无疑心,连忙点了点头,跟着她从后院离开。
几分钟后,柳未珂等人进入了雅馨小筑。谦叔竭力平复着自己紧张的心情,笑眯眯地迎上去说:“几位这边坐吧,请问想吃点什么?”
柳未珂拿出商陆的照片,问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请问,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谦叔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假模假样地瞧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没见过。”
“麻烦您再好好回忆一下。”
“不好意思啊小姐,我们饭店rén liú量很大,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我这老眼昏花的,还真是看不清也记不住。”谦叔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
琥珀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商陆的移动路径,说道:“他又开始移动了,应该就是从这附近离开的。”
应书雅突然拽住了谦叔的衣领,问道:“你是真的没见过这个人,还是在跟我装糊涂?这个人可是逃犯,你要是撒谎,就是窝藏罪犯!”
谦叔吓得双腿直打颤,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窝藏罪犯啊!”
“应书雅,好好说话,别吓着人家。”杨明主任本着脸,制止了应书雅的粗暴行为。
谦叔觑着这几人的脸色,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不停盘算着说辞。“我实话实说吧,我刚刚确实见过这个年轻人。他这人脏兮兮的,冲进来就抢了我们客人的一碗面,吃得狼吞虎咽,和饿死鬼投胎似的。我们想赶他走,他却得寸进尺,拿起凳子就要打我这个老家伙。我们老板火冒三丈,叫了几个店员打了他一顿,这才把他赶走。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是来找我们这几个闹事的人,怕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才没敢说实话。”他编造着谎话,露出恐慌万分的表情。
应书雅这才松开他的领子,语气强硬地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半句谎话,我可不会放过你。”
谦叔连连点头,赔着笑脸说道:“我绝不敢骗您。这人已经从这儿逃走了几分钟了,你们现在去追,还可能来得及。”
柳未珂不疑有他,朝谦叔说了句抱歉,便和大家一起匆匆离开了。
带着商陆逃跑的半夏很快就接到了谦叔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惶急:“半夏,维安局的人刚刚来过,我好不容易才蒙混了过去。现在,他们已经去找你们了。我果然没猜错,那些人可以追踪到商陆的位置,你可要小心了。”
“好,我会注意的,回头再联系。”半夏匆匆挂断电话,纠结地看了一眼身边满头大汗的商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伸手替商陆擦了擦汗,然后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
商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半夏姐,维安局的人有没有追过来?”
半夏摇了摇头,在他掌心缓缓写下了“放心”二字。商陆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他蹲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后,便对半夏说道:“咱们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赶紧走吧。半夏姐,你准备把我送到哪里去?”
半夏抱歉地看着他,喃喃说道:“商陆,对不起。”
商陆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却留意到她脸上无奈又哀伤的神情。他困惑地说道:“我听不见啊,半夏姐,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难过?”
他没有想到,回答他的是抵在他胸膛上的一把冰冷的短刀。他看着半夏眼里的泪光,忽然间明白她做出了怎样的决定。
“对不起对不起……别怪我……”半夏哽咽着说道,她一遍遍重复着道歉,也不管商陆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半夏姐,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想杀我?”商陆紧紧攥住半夏的手腕,悲痛地质问着。
半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下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商陆绝望痛苦的神情,而后手突然用力,将短刀刺入了商陆的胸膛。
因为商陆紧攥着半夏的手腕,所以这一刀并没能刺得太深。他心灰意冷地看着半夏,将她一把推开,接着将短刀拔出。
半夏看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一时间因为内疚而慌了神,以致商陆在冲上来掐住她的脖子时,她都没来得及躲闪。
“谁都想杀我,连你也想杀我。为什么都不肯给我留条活路!”商陆愤恨地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双目赤红。
“对、对不起……”半夏没有挣扎,只是含着泪重复这几个字。
商陆看着她的嘴型,似乎猜出了她在说什么。他松开手,后退了几步,说道:“我今天放过你,就当是还了当年落魄时你照顾我的恩情。谢谢你今天教给我,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谁料刚走出几步,尖刀便又一次刺进了他的身体。站在他身后的半夏紧紧攥着刀,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缓缓倒下。
半夏将奄奄一息的商陆抱在怀里,摸着他的脸颊说道:“我教给你的道理多了。我还教过你不要心慈手软,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商陆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他痛苦地shēn yín着,不甘心生命就在这里结束。
跪在地上的半夏突然闷哼了一声,一根铁棍狠狠落在她的后背上,砸得她瞬间失去了平衡。她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月宴,你这是干什么?”
刚刚和柳未珂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