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便可以飘飘然直上云霄。

父女俩用酒洗刷着多日的烦恼。

兰君几杯清酒入肚后忽然兴奋起来。她从沙发上滑落到地上,跪坐在地上,抓起一把七弦琴放在大腿上,悠然自得地抚琴而歌。兰之华抚掌大笑。笑过之后,兰君却已然仰靠到沙发上睡着了。

兰之华收住笑声,他环视了一下屋子,最后,眼光落在了妻子的画像上。妻子的眼睛依然明亮而深沉。

“对不起,西泠,我没有照顾好君君,让她一次次受伤,我今生无法弥补,来生再偿还吧。现在我也应该去当面向你赔罪了。”他又低下头看看女儿,她睡得象婴儿一样甜美。

他缓缓地将女儿抱起,慢慢地上楼,抱回她的房间,然后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将她安置到床上。又深深地看一眼。

“对不起,君君,爸爸就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兰之华缓缓地踱到书房。他悲叹一声:人到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慢慢地他坐到书桌前,开始奋笔疾书。最后,在那里,他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素园里,林蕙也是彻夜未眠,她回想着今天父亲的话。尽管她口头上不承认,可是她还是在心里认了父亲。她想起他惨淡的面容,她又看见他又多了几许白发。她想起他话语里的苍凉。母亲的死真能怨他吗?她发觉其实他也很可怜。她已经相信他不是个无情的人。

也许不久的一天,她真的会喊他做爸爸,她忽然觉得爸爸这两个字也好亲切。她真得能彻底地接受他吗?

黑夜带着沧桑离去,黎明的曙光又冉冉而来,天『色』又明亮起来。

兰君一睁眼便享受到透过窗纱的阳光。她慵懒地『揉』了『揉』太阳『穴』。唔,她睡了多久了?本能地抬头看向窗纱,却忽然感觉头似乎还有点晕。

依稀记得昨晚和爸爸喝了很多酒L里,喝了酒后非常兴奋,还弹琴唱歌,只是之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应该是爸爸把她抱回卧室的吧?

爸爸呢?她爬起身不却发觉自己浑身有些微的酸痛,勉强下了床,正要向外走,忽听到楼下一阵门铃声。

咦?会是谁呢?他们家一向很少有客人的。兰君狐疑着,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便下楼开门,

门开了,是一男一女,钟林和钟玲两兄妹。“是你们啊?”兰君颇有些惊喜。

钟林和钟玲童年丧父,母亲靠给别人帮佣为生,生活非常困苦。

兰君的母亲去世不久,兰之华便请了钟母来家里照看兰君。他们兄妹时常来看望母亲。

兰之华见他们兄妹二人聪明懂事,颇为喜欢,便允许他们一起搬到家中,与兰君做伴。并且一直提供费用让他们读书,直到他们大学毕业自立为止。

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妹与兰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此时,兰君乍然见到他们,自然欣喜万分。他们热烈地拥抱着。

“什么风把你们两位吹来的?竟然一下子就找到这儿来了。”

钟玲微微一怔:“你不知道我们要来吗?是兰叔前天前打电话让我们来的,说有急事找我们。我们可是十万火急地赶来的。”

钟林也接着问:“是呀,兰君,兰叔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他好象说得很急,因为事发突然,我们错过了当天的机票,所以到今早才到。”

兰君惊奇道:“是爸爸叫你们来的,我怎么没听他提过?你们先坐下,歇一会儿,我去找爸爸问。”

“爸,你还在睡吗?钟林和钟玲来了。”兰君敲着爸爸的卧房门。许久不见动静,兰君便推开了房门。奇怪,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爸,你去哪儿了。”她接着又推开了书房的门,一股血腥气直扑了过来。

“啊!”兰君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下子瘫倒在地。

钟林和钟玲听到叫声便立即冲了进来。只见兰之华倒在血泊之中,胸口上『插』着一把短剑,直没入剑柄。他的身子斜躺在一张躺椅上。面『色』僵冷,手按剑柄。

“兰叔!”钟林和钟玲一起叫着。

做为医生的钟玲抱着一线希望用手试着兰之华的鼻息,匆匆替他做了检查。半晌,她长叹一声,气息全无,浑身僵硬,显然已死亡多时。

这一刻,他们惊呆了,谁也料想不到,兰之华在电话上让他们马上赶来,竟然会是为了让他们来给他办理后事。

“爸爸!”兰君醒了过来。她扑倒在兰之华身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你要走这条路呢。是什么事情让你选择了这条不归路?蝼蚁尚且偷生,而你却何苦要轻生呢?

书桌上,有兰之华亲手书写的一幅字:上面写着:“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兰君喃喃念了一遍又一遍:“天为谁春?天为谁春……”

她一把将那幅字推到一边,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封遗书,上面写着:“兰君亲启,父绝书”七个字。

她颤抖着拿起了它。泪水模糊了双眼,浸透了信笺。此时的她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又到了黄昏日落时分,兰宅一片愁云惨雾。兰之华已由钟家兄妹抬回卧室。他们风尘仆仆地来到新城,找到兰宅,便遇到这件事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边哭边替兰之华擦干净血迹,穿上一套新衣,放到床上守护着。

兰君默默地望着父亲的遗容,过了良久,她终于迫使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爸爸走了,他不负责任地抛下她永远地走了。

状态提示:第100章 标致--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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