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没有转身,背对着蒋衡应了声“是”
夜曦说完手指僵硬的去解自己的衣带,褪去自己的罗裙放在衣架上,卸下头上的发饰簪子放在梳妆镜前,随即披头散发地朝蒋衡的床走去。
蒋衡坐在床边,“你睡里面。”
夜曦站在床边,无论如何也移不开脚步。
蒋衡看她失神的样子,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她打横抱起。
夜曦忽然被蒋衡抱起,吓得一个激灵,一双大大的杏眼极为警惕地瞪着蒋衡。
蒋衡将她放在床的内侧,握着她的肩膀按在床上,拉起旁边叠好的被子展开,为她盖好,随即催动内力一掌熄灭了灯,亦在床上躺了下来。
夜曦此时全身都紧绷着,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蒋衡平躺在床上,声音极轻,耳语一般,“睡吧。”
夜曦闻言心下一滞,这是什么意思,她好不容易做好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却让她睡在这里什么也不做,这是存心羞辱她没魅力吗?
夜曦气得翻了个身,背对着蒋衡睡觉。
夜曦翻身的动作有些大,把蒋衡那一边的被子一并卷了过去。夜曦习惯了一个人睡,自然没有察觉被子全都被自己抢走了。
被子拉动带起的风将夜曦身上淡淡的清香扬了起来,略过蒋衡的鼻尖,进入肺腑之中,让他平静的心绪不免有了一些波动。
蒋衡见被子全都被她抢了过去,索性便不盖了,侧过身看着她的后背。
今夜又是月圆之夜,虽然给夜曦吃了压制鬼狱司的药物,但想起北境军营那次的惨烈,蒋衡到底是放心不下,这才让夜曦睡在他房中,以便有什么症状能及时发现。
上个月圆之夜是母亲守的她,也不知当时可有发生什么意外,她可有受罪。
蒋衡想着便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她,在靠近她的时候,最终却忍住了。
她心中是厌恶他的吧,何必让她难过。
蒋衡僵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转过身,平躺,但周围都是她身上浅浅淡淡的清香气息,让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夜曦本来睡眠极浅,但因为吃了那颗休眠鬼狱司的药丸的缘故,不多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没多久翻了一个身,侧身面对蒋衡躺着,将胳膊搭在了蒋衡的胸口。
蒋衡一瞬间便睁开了眼,扫了夜曦一眼,素净的睡颜面对着他,平静柔和,少了白日的防备和狡黠。
蒋衡侧过身,借着幽暗的月光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他发现她的睫毛足有一寸长,并且很浓密,像两条流苏遮在眼睑上,偶尔会轻轻颤抖,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蒋衡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睫毛,夜曦感觉到痒,发出一声极轻的嘤咛,略微摇晃了一下头,向前缩了缩,好巧不巧,缩到了蒋衡的怀里。
蒋衡的眼睛猛地睁大,转瞬又恢复如常,嘴角带着浅浅地笑意。
既然夜曦自己缩了过来,蒋衡便十分不客气地伸胳膊将她揽在了怀里,唇瓣在她的发丝落下了轻轻一吻,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睛。
这药物很有效用,夜曦睡得很安稳,一点都没惊醒,两个人全都一夜好眠。
夜曦早晨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夜曦吓了一跳,却发现蒋衡已经不在了,随即松了一口气。
原本蒋衡救了她,这样离开,她还会心有愧疚,经过昨天这些事,她对蒋衡那些感激和愧疚,却全都被厌恶所替代。
再加上她这张和俞皇后极为相似的脸,若是留在侯府,谁知道俞慕白会不会有什么利用这一点再弄什么幺蛾子。
然而,这些终归不是主要原因,夜曦只是不肯承认,她想离开这里,是因为蒋衡亲口说过,在他心里,她就是安平的替代品。
因为一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会心里隐隐的痛。她看起来坚不可摧,其实内心深处软弱无比,好不容易萌动的心意,就这样残忍地被扔在了地上踩,她不是圣人,她只有这一颗心,受了伤,只想逃。
这里终究不是她该呆的地方,是时候该走了。
夜曦照理将蒋衡的房间和书房收拾干净,包了两件衣服,将所有银子都带在身上,便趁无人注意,便拿了出府对牌,从西院的侧门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夜曦走在街上,忽然想起了从悯生,临出发前似乎应当跟她打个招呼,便背着包裹去了六子巷方向。
没走多远,她忽然瞧见了蒋衡骑马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没有带随从,似乎很匆忙。
夜曦心中一紧,下意识地躲到了旁边的铺子里,便看见蒋衡下了马车,进到了长兴客栈内。
想起自己昨日在长兴客栈见俞慕白他说的事情,夜曦心中便忍不住一阵烦乱。
蒋衡去那里做什么?
蒋衡面上隐隐带着几分担忧,眉宇间却是几乎不可能在他脸上出现的雀跃,脚步轻快地上了二楼。
夜曦心中一阵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竟然会让蒋衡如此欢喜?
回想最近发生的事,难道和安平公主有关?
一想到安平公主,夜曦便忍不住烦乱,天人交战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夜曦走到长兴客栈三楼,便发现了异常,整个三楼都被人包了下来,有七八个身材魁梧的练家子把手。
她方一向走廊内走,便被那些持剑的人拦了下来,双目瞪着她,大有只要她再上前一步便会拔剑相向的样子。
夜曦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