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护卫调转马头奔向红色马车。
不一会儿,走到一处路口,车队一分为二,后面红色的马车偏离了前车路线,朝官道分出的一条小路而去。二十余名护卫,分从七八人来,追随红色马车而去。
黑色马车中,先前那声音又自语道:“这孩子,可别又在外头惹出什么岔子。”
……
两匹白马拉着漂亮的红色马车,在小道上快步前行,突地前面听到“咔”的一声脆响,其中还混杂着一帮人整齐有力喊号子的声音。
接着,红色马车前方轰然倒下一颗巨树,横在马车前面,堵死了前路。
前方开道护卫的马匹都受惊人立起来,大声嘶吼着。
“小九——”车中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
“二公子,小的在。”刚才那名传话的护卫头目在车外策马应道。
“前方是何状况?“
“想来是有人想找事,小的这就去看看。”
“嗯,眼睛放亮点。”
“明白。”
护卫头目一夹马肚子,几下赶到巨树前,左右顾盼。
“嗖!”一道劲响,护卫头目脸上隐隐冷笑,抽手拔刀,空中虚劈。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支短短的弩矢被打落在地。
“好功夫啊。”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从四周闪出几十道人影,将马车和数名护卫围在中间。领头说话的,正是一个老实巴交的黑脸汉子,脸上带着笑纹,显得很是憨厚。
护卫头目轻哼一声,不慌不忙地驾马走回马车前,调转马头,喝道:“我道如何,原来是剪径的山贼……不知天高地厚,只怪你们瞎了狗眼。”
“哦?我等兄弟瞎没瞎眼这个暂且按下不提,当务之急是现在大家伙儿都吃不起饭了。这马车豪奢气派,里面坐着的公子哥还没瞧见,兄弟我就知道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手指缝里漏一点儿出来,也够我等弟兄吃上三五年。”最先开口的黑脸汉子此时又说话了,声音里还是带着戏谑:“我等方才路过,看到前方有大树挡住了公子马车前行的道路,公子是富贵人家,公子身边的人想来也都是有身份的人,怕是不愿做搬树清道这种力巴活计的。我等在这里,愿接受公子雇佣,帮忙搬去前方障碍,让公子一路畅通无阻,再也遇不得麻烦。”
说到这里,那汉子搓搓手,憨笑道:“大家都是挣个辛苦钱。车里的公子,觉得我说的有无道理?”
“哦?”一道声音从车里传出,声音仍旧是懒洋洋的,似乎并没放在心上。“那么,撤去前方障碍,我到底该付你们多少辛苦钱呢?”
黑脸汉子笑得更盛,脸上皱纹拧巴道一起,显得越发憨厚,就像是一个整日劳作的乡下汉子,点头哈腰道:“我等兄弟,共三十二人,个个有家有室,是家里的顶梁柱。一人十两,这不过分吧?算来,统共要三百二十两。看公子也是个爽快人,这样,我做主,公子就拿三百两辛苦钱就好了!这钱,还抵不上您老人家一个车轱辘呢。”
黑脸汉子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强盗作风。
“呵呵呵呵……”车中传来一阵轻笑声,“这价格,是挺实在的。”
“那是,那是。”黑脸汉子赔笑附和道,身子躬得更低了。
……
苏权和方澜并列骑着马,走在慈湖郡城正阳街中央,路上行人看着两人一副官家打扮,骑马行走在街道中央,纷纷避让。
“苏权,这一个月来,我看每天晚上言大人都在自家书房教导你一个时辰,你都学什么呢?每晚都能得到言大人的亲自指导,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我还从没见到言大人对谁这样过,你该不会是言大人在外头的私生儿子吧……”
苏权听得一脸黑线,此时的他与方澜已经很是熟识了,也不大在意他的打趣,而是挑开话头道:“这驱邪司在凤尾郡的佥事李顾云,与言先生是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方澜嗤笑一声,撇撇嘴道:“他们俩年轻时候倒是真的至交好友,现在嘛,嘿嘿……据说年轻时候就在同一个总旗手下做事,那时资历尚浅,只是两个小旗,对了,就像你我现在这般……”
苏权在一旁静静听着方澜讲述。
“两人年轻时候一起到过大山深处斩妖猎魔,出生入死过。还曾一起做过总督大人的护卫仪仗,就像咱现在这样,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开路……”
话说着,就到了郡城朝语门口。
门口城防营的兵士头目一看,吆喝道:“哟,小方子,又上哪儿抖威风去。”
方澜与这兵士头目似是十分熟悉,笑骂道:“滚蛋,小爷我奉言大人之命,今天要去城门外接凤尾郡来的贵客,叫你的人快快让开,莫误了言大人的要事。”
“得,耽误了我也吃罪不起。”听到方澜这样说,兵士头目也不再多言,招呼人撤去路障,让出条可供马驱策的道路来。
“驾!”
“驾!”
两道大红身影,策马疾驰冲出城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