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辞砚未多言语一句,上前替此时昏迷已久的牙婆把脉。“是气虚血瘀之症,你且将这婆子放下,我替她施针。”说完取出一根银针刺足三里、合谷穴位,见那婆子还未好转,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那婆子手指上隔了一道口子放血。

“醒了,醒了。”

那婆子扶着头缓缓睁开双目,见众人都围着她,“我这是怎么了?”

“洪婆啊,你可算醒了,你刚刚吃着就昏过去了,可把我们吓一跳,忙喊人救你,这不洪婆福大命大,遇到了这好心的大夫。”那群姑娘中最高的一个见牙婆醒了,忙开口将功劳都揽了。

那婆子却将信将疑,“香梅是你让这大夫救了老婆子我?”香梅往日最会偷奸耍滑,吃的最多,但是可没少背着自己吐口水。

香梅却没否认,只是笑着将鬓角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宁辞砚拿出一方丝帕仔细地擦着匕首,也不拆穿那姑娘,“阿嬉,赶了许久路,我们也坐着茶肆里吃些电心,休息一下。”说完顾自地寻了处阴凉之地坐下。

采嬉却还耿耿于怀那香梅占了别人功劳之事,想开口向那婆子说明真相。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你为何如此无情?你明明知道刚刚不是香梅救了洪婆。”

“那又如何,她自己都不为自己辩解,还要让旁人替她吗?”

采嬉哑口无言,又说不过他,只能狠狠咬着手中酥饼出气。

“怎得不吃了?待会饿了可没东西吃了。”

“不吃了。”

宁辞砚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最是喜欢看她生气的模样,嘟着嘴像极了池里的鸭子,算了不逗她了。

“姑娘。”

本在分食难嚼的干粮的姑娘们闻声一愣,不知眼前这临风玉树的大夫在唤谁,面上都未显露出来,实则心早已如击鼓一般,砰砰砰,耳中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只瞧见那相貌俊逸的男子伸出略有些苍白但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打着优雅的弧度,示意那夜莺姑娘过去,去他身旁。那夜莺姑娘一愣,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想确认自己心中大胆的想法,她大字不识几个,也从未在村里见过这般的男子,但他只要坐在那里,他的举止他的谈吐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宁辞砚将酥饼递到那姑娘手中,“若是姑娘不嫌弃,便拿几个酥饼去果腹吧。”

那夜莺姑娘低头不好意再多瞧一眼,只低头道了句谢谢,便将酥饼拿回去分食。倒是个聪明的人,这酥饼一人是吃不完的,如果藏着掖着也定会被人抢走,倒不如将饼分给众人,也好歹落句好话。

那婆子要是还看不明白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采嬉却发现自己脖间长挂着的玉璧丢了,瞬间脸色煞白,慌乱的摸着周围。

“怎么了?”

“我的平安福袋丢了,宁大夫你快帮我找找。”采嬉此刻急地快要哭了出来,宁辞砚也明白这福袋多半对她很重要。

“你那福袋是什么样的?”

采嬉慌乱地比划着,“大约这么大,这么宽,黑色的,外面用白色的线绣着一朵玉兰花。”

“宁大夫,你说是不是掉在刚刚那茶肆里了。”

宁辞砚脑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眉头一挑,“你不用找了,我知道你的福袋在哪里了。”

“在哪里?”

“在采府,临走前我看见与你告别之人的袖中有这福袋。”

“宁大夫莫不是看错了,薛襄拿我这福袋作甚?”说完采嬉又心虚的补了一句,“又不值几个钱。”

“哦?许是知道你宝贝福袋,拿走要挟你回去呢?”

采嬉细想也不是不可能,福袋对他有多重要,薛襄是知道的,那福袋里面的玉璧着,要是有心也能发现里面的玉璧,想着不知所措地又搓起衣角,面上却是一片祥和。

如此情形,宁辞砚也不好再与她玩笑,安慰的言语在心中与喉间来回翻腾,折腾地他甚是难受。

最后还是秋日萧瑟的冷风吹散了他的无措,想着再相处几日就好了,这样若是采嬉再难过的话,他就能摸摸采嬉的头,或者拉着她的手,亦或者怕拍她的背,总比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好,这该死的不甚相熟。

“你莫要忧心,我明日便书信赵府的一位故人,让她帮忙留意留意。”宁辞砚云淡风轻的话,却让采嬉心头一暖,这宁大夫倒是个面冷心善的人。

是夜,马车将将赶制驿站,入夜的秋风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采嬉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随着宁辞砚进了驿站。

驿站的小二眼界早已被训练出来,这脚刚踏进屋内,便知道来人是富是贵,眼前这公子虽不是锦衣玉袍,但观其凛凛身姿,风仪气度也定不是凡人,忙陪了一副笑脸,殷勤地引着宁辞砚入座,反倒忽略了身后的采嬉。

采嬉倒是无所谓,反正贫富贵贱在她心中都是一样的,反倒心里还佩服起这小二,听着年岁尚小却有双能辨识他人的双眼。

宁辞砚转头见采嬉还未摸寻到方向,不由分说一把抓住采嬉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秋日早晚寒凉,午时的时候还未觉得穿的少,如今摸到她冰冷的手,微微不悦,“怎得穿的如此少?”

“无碍,驿站里暖和。”

那小二这才发现这公子身旁的采嬉,仔细一瞧便能发现这女子双目无神,竟然是个瞎的!

“小二,要两间上房,再上几个菜,哦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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