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发些狠话,却见李沧海绕过来,一面看看她,一面看看巫行云,一手伸出去,在李沧海的身上碰了一碰,再伸一次,又在巫行云的身上碰了一碰,两人的莲花尖儿都碰到了之后,方仰了头,孩子气地道:“师姐、阿姐,你们不要斗气,两个人都碰到,两人都扯平啦。”

李秋水一怔,气势顿泄,巫行云却含笑看她,轻声道:“沧海,这不是碰一碰的事。”

李沧海似懂非懂,歪了头,在自己身上一碰,并无甚感触,想一想,又看巫行云,小心翼翼地道:“师姐、阿姐和我…不一样。”

巫行云见她已有所悟,甚是赞赏,点头道:“这是长大之后,才有的东西。”话音未落,李秋水已皱眉斥道:“你教她什么呢!”

巫行云道:“她也到了年纪,终要明白这些事的。”看李秋水,挑眉笑道:“与其让她半懂不懂,叫外面那些蠢男人骗了去,还不如我们教她,你说是不是?”

李秋水竟无言以对,看巫行云一眼,又看李沧海一眼,手握成拳,拳又成手,半晌方道:“只教这一件事,别的不要教。”

李沧海及时便道:“阿姐,还有什么别的事?”

巫行云噗哧一声笑出来,搂着李沧海,颇有深意地看着李秋水道:“还有许多事。”

李沧海便转头去看李秋水,李秋水面皮胀紫,跺一跺脚,却直挺挺地上前,额头几乎顶到巫行云的额前:“你莫要用沧海来激我,我不似你,我是她亲阿姐,不会拿她的前程开玩笑。”

巫行云已被她顶得节节后退,退至墙角,面上却笑道:“却不知谁说要赶紧把她嫁出去的?”

李秋水道:“那也是我自为她择一夫婿。”

巫行云倏地沉了脸,冷冷道:“沧海不懂,你二十多的人了,却还不懂么?女子怀春之时,其情之烈,其意之急,你我皆有过体会,于这时提起婚姻,另许他人,是何等心情,你可曾想过?婚姻大事,于女子而言,是多大的决定,出嫁从夫,又是何等的约束?她若如现在这样,满心不愿,你强为她择婿,夫妻不谐,是她吃亏,还是那男的吃亏?若更进一步,她反抗至烈,到那不可挽回的田地,你又如何?你虽不是学士,在本门也读过书、学过道理,不比那街头村妇,堵不如疏的道理,自古有之,你竟不明白?你是她嫡亲的姐姐,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之待她的终身,却轻率若此,扪心自问,如何对得起你泉下双亲!”

李秋水不意她竟如此激烈,言辞中又不是全无道理,不觉怔住,转头去看沧海,却见沧海偏着头,担忧地望着这边,满眼满面,分明都只有巫行云,再想自己当年思无涯子的情形,不觉长叹一声,闭目回身,淡淡道:“是我之过。”眼角有泪,轻轻滑落,藏着一句话却未说——为何偏偏是巫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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