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平日里漫天要价的都是一些民营的船只,这般恢宏大气的大船,他们只远远在江面上看到过,可是那些船基本上都是商船,不会再这穷乡僻远的小镇停靠。
泼皮们跃跃欲试,看到大船靠岸,都满镇只奔走相告,让平日里一起厮混的无赖们都聚集到码头这里,想凭着人多势众,给大船上的人一个下马威。
这几日君兮闲的发慌,一开始还作了番风雅,找出棋盘,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在汤圆那种不懂棋路的人看来,她家郡主就是能干,自己跟自己下棋,好厉害的样子。
同样无聊的君长羡看到了,就拿过君兮手中的黑子,君兮以为父王想跟自己下棋,一开始兴致勃勃。
在不知被完虐了多少遍之后,她终于悲愤地丢开了手里的棋子儿
一向懒得说话的君长羡,甚至直接用腹语说了句“破棋篓子”
君兮“”
此后,只要君长羡一想起来,就把君兮拎到棋盘前杀得片甲不留。
古人说,棋路关人心。
君长羡下棋,总是稳成的,他每走一步,几乎都考虑到了所有的退路,他从不轻易弃一兵一卒,君兮这个刚上路的手,照着棋谱照搬照套,自然被他打压得死死的。
不过她学的也,同样的套路她绝对不会钻第二次,这倒是让君长羡颇为意外,言“孺子可教也”
此刻,君兮正被君长羡逼得无出落子呢,船身突然一阵剧烈的震荡,一盘棋子都乱了。
君兮及时扶住了窗前的木板,才没有被那剧烈的一晃给甩到地上,侧头问守在外面的汤圆“汤圆,下面发生了何事”
隐隐约约,她听见了争吵声。
汤圆推门进来,一脸忧色“郡主,下面的码头上聚集了不少破皮无赖,嚷嚷着要检查我们的路引。”
君兮眸色一变。
他们本就是避开官府走的,哪来什么路引,心底略一计较,她道“许是想讹诈银子吧,让人拿了银子打发他们走。”
汤圆哭丧着脸“方才墨姨也是这样说的,可是那群无赖见我们这么痛就给了银子,又反悔了,说是银子不够,前前后后讹诈了五百两银子,现在说是咱们船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们要上船搜查。”
君兮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这纯粹就是一群不知好歹的家伙。
见他们出手大方,是想借此上船抢劫吧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把拿到的银子都吐出来”君兮拿了红缎披风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过头对君长羡道“父王,我下去处理一下。”
君长羡僵硬地了头。
赤云骑的人能接受他,不代表其他人能。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贸然出现在人群里,只会引起恐慌。
汤圆不放心地给君兮加了顶帷笠,才让君兮去了甲板上。
码头上早围了人山人海的看客。
挤在前面的,那些手里提刀拿棍的,都是一副大爷样儿,刁刁的看着将他们堵在船下的赤云骑。
其中一个小胡子看样子是头目,身上穿了件花花绿绿的杭绸褂子,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是狗腿子一边给他打扇子,一边端茶送水。
“这临安镇的码头,就是大爷我家的你们今个儿在这儿停了船,不拿出诚意来,甭想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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