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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情绪很稳定。”程净不知道她突然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颜凉又问：“那他生气不？”
程净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不生气。”
她瞬间松了口气。
行，不生气就好说了。
她在来的路上，还担心唐谨然因为自己要过来医院的事情而跟自己生气呢。
虽然她在电话里头应他应得理直气壮的，但到了要真正面对唐谨然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怂了怂。
若是等会自己说服不了唐谨然，他还是说要出院，那怎么办啊？
颜凉拧起了眉头，严肃着面容，站在门口边思考着。
程净本来就准备好了要当守门神，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她准备敲门进去，忍不住小声地开口提醒她：“少夫人，不进去吗？”
“程净，我问你个问题。”颜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他：“那些电视上说的，什么往脖子后面砍一刀，人就晕过去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砍、一刀？
程净一愣，用着惊恐的眼神看着颜凉。
少夫人这是想要做什么？家暴少爷吗？
少爷没做什么错事吧？
颜凉见他的目光变得有点异样了起来，拧眉瞪他：“想什么呢？我只是怕唐谨然他要闹着出院，到时候我搞不定他，不如直接把他打晕了来得实在点。”
程净的眼神更加的匪夷所思。
少夫人，你还会搞不定少爷？少爷肯定听你的话，不用说的！
而且，闹着出院这种事情，他想，少爷绝对是做不出这种事，这种事只有少夫人才做得出。
程净冷静的思考了一下之后，才回答她：“少夫人，电视上都是骗人的，人没那么容易晕。”
颜凉一抿唇，“那就麻烦了，我得怎么把唐谨然敲晕了啊……”
“咳，少夫人……”为了防止她把事情越想越复杂，程净提议道：“少夫人，还是先进去病房里吧，我担心有人盯着这边。”
颜凉一听，也就没心思继续思考怎么敲晕唐谨然了，赶紧敲了敲两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回应，直接推门进去了。
病房内。
唐谨然还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里头，还是播放着新闻联播。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连有人敲门，他也懒得转头去看。
直到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了。
他眉头一拧，正要呵斥来人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时，一转眸，在深眸看清来人时，瞬间愣住了。
颜凉本来只是穿了一套她平时上下学的普通衣服，在接到唐谨然的电话后，又担心自己的衣服太过于招摇，若是被人拍到了些什么，再被学校里的哪些同学认出来了，那麻烦就大了。
她清楚唐谨然为什么要出院不想住院，也清楚唐谨然不给自己过来医院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她并没有在电话里头跟唐谨然吵起来，只是赌气说了句话而已。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她并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也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她穿的这身衣服，在之前曾经穿过一次，那一次，是自己帮唐谨然去他片场那儿送剧本。
一套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中性装扮，墨镜被她摘掉了，帽子也被她拿掉了，交给程净保管着。
头发跟那一次一样，被她绑成了一个丸子头，方便她戴上帽子藏起长发。
颜凉关好门，转过身，就对上了唐谨然那道视线。
她抿了抿唇，朝他那边走过去，“干嘛？见鬼了吗？”
唐谨然默了默，深眸慢慢收回视线，转而落在电视机上，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淡漠的语气：“怎么过来了？”
“医院你开的啊？我不能过来吗？”颜凉不客气地应了一句，接着坐到他身边的沙发上，一边在口袋里拿出了他的手机，放在桌上：“喏，你的手机我帮你拿过来了。”
因为她那句语气很冲的话，唐谨然又沉默了下去，隔了几秒，才伸手去拿起自己的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又翻了翻其他的软件，看看有没有人联系自己。
很明显，并没有，因为这是他的“假期”，而这部手机又是他的私人手机，更是很少人会联系到他这部手机来。
就在他忙着翻手机的时候，颜凉起身在这个病房里逛了一圈，又去了里头的小病房。
在看到病床边上的点滴被人拔掉后，她马上拧起了眉头，接着快步走到唐谨然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拉起他那只打过点滴的手，怒瞪着他：“你做什么？把点滴拔掉干嘛？”
“那是醒酒液，不打也罢，我没醉。”唐谨然的视线落在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
她的手很小，勉强才能圈住自己的手腕，此时正微微收紧用力着。
“也是，吐成那样子，喝的都该吐干净了。”颜凉咬了咬牙，抬起他的手，低眸仔细看了看。
因为他当时拔掉针头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手背上，有一个细细的针孔，针孔周围还有一圈淡淡的血迹，看得出是流过血，被人随随便便擦掉了。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几秒后，颜凉默不吭声地走进小病房内，按了按病床边的护士铃。
唐谨然并不知道她进去做了什么，只是看到她的表情不是很好就对了。
颜凉走出小病房，打开门，探头跟外面的程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