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难|耐的痒|意,像羽毛抚过心头,带着微微的颤|悸。
大家同为女人,这种情况其实谈不上尴尬。然而氤氲在氛围里的浅浅昧暧,就让一切显得不那么自然了。林晚之可能会后悔为什么自己偏偏多心问了那么一句,她还是依言替俞舟晚递去了一条就近拿到的丝质蕾丝。
俞舟晚勾过了她手中的布料,略一垂眸,轻轻地耸动了下肩,似乎是笑了,然而等她抬起头,又是再寻常不过的神色,她语气低柔,停顿有余:“阿晚,你……喜欢黑色是吗?”
“嗯?”
林晚之微愣。
等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她脸色漠然了起来。
林晚之忽然有种停止交谈的欲|望,事实上也真的这么做了,她淡淡交代完声“我先出去了”,便打算离开。只是临走前又被俞舟晚叫住了:“阿晚,你要不要先在这里换了衣服再走?”
俞舟晚说着,抬手比划了一下她裙子后的拉链,然后表现出该有的体贴与关心:“要是,等下又卡住了怎么办?”
……她是魔鬼吗。
林晚之抿唇:“无需你担心。”
俞舟晚含笑不语,等她随手将卧室的门关上,才慢条斯理地拾掇起来。
林晚之出了门不久,小白便回来了。她看着对方手里提的塑料袋,挪身让开了路:“你进去看一下她吧,我先去换身衣服。”
林晚之手脚冰凉,唇齿间都是冷意。从先前起,身上便被一层凉气密实覆盖着,这种凉气没有随着时间转移消散,反而带走了身上大部分体温,叫人打心底觉得冷。
小白早就注意到了她胸前大片的半干的水渍,通情达理地说:“好的,晚之姐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呢。”
林晚之终于得以脱|身,随后去浴室将衣服换下。许是让俞舟晚的提醒产生了心理阴影,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好在拉链这次相当轻易地就滑了下来。她将湿|透的衣服挂一旁,拧开了花洒。
温暖的水流从头至脚延伸,很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林晚之不住打了个激灵。她想自己尚不至于感冒,不过还是打了个不小的喷嚏。
再等洗完澡出来,墙上的时针已经偏向了字数十一。
见小白刚好推门出来,于是问:“她怎么样了?”
“已经上了药,但见效没有那么快,应该明天会好些,”小白说到这里,又说,“不然晚之姐你进去看一下吧。”
“我知道了,”林晚之颔首,对她说,“让你忙活了半天,麻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麻烦,这都是我该做的,”小白如是回复,走前不忘跟她说,“如果之后有什么需要,晚之姐你打电话给我就行了。”
“好的。”
林晚之应着,随后拧开了门把。
俞舟晚那个时候已经睡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刚入睡的缘故,随着开门的声音,又醒了过来。
夜灯的光暗沉得仿佛能抽|去血色,笼罩在阴影下的脸色比刚才看上去要差些。
俞舟晚第一眼就寻到了她的身影,人应该还是清醒的,只是漂亮的眼睛此时被光打得一片昏暗,看不出斑驳。
林晚之见着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不由得压下声量,怕是会惊扰到对方一样。
“继续睡吧,我给你倒杯水。”林晚之的声音是听不出情绪的冷清,她看了眼床头柜上几乎见底的水杯,取走,又退了出来。
再进去的时候,俞舟晚拥着薄毯坐了起来,她似乎想从床上下来,但膝盖的淤痕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行动。
林晚之唯有放下水杯,过去扶她。
“……阿晚,”俞舟晚略显为难地看着她,“我想去趟洗手间。”
俞舟晚的情况比刚才好些了,但依然不尽如人意,她为此也深有同感,重躺回去的时候,带了丝许的无可奈何,低声向林晚之征求:“你看,我行动不是很方便,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陪我么?”
她看着她,眼睛里的低落当真有几分求助的味道。
林晚之一默。
再默。
就当以为没有下文,气氛会陷入僵硬的时候,她意外地答应了:“……就这样吧。”
林晚之难得松了口。
她知道这么做一点不像自己,一开始也以为自己会做不到,然而一切却远比她想象中容易许多。它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不过目前看来,却是最方便最可行的方法了。
林晚之默默地看了一眼屋外的沙发。
第二个同眠的夜晚,依旧是令人无法释然的。好在她已经没有了第一天晚上的百般纠结,林晚之不知道该不该归功于长期奔波培养出的“适应”能力,但沾上枕头后的不久,她的确平稳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中途,俞舟晚的确麻烦过她一次,但也只是因为她吃药的动静影响了她。
“阿晚,我吵到你了吗?”俞舟晚看着她,嗓音里带着一份睡醒时特有的沙哑。
林晚之很快清醒了过来,她没有回答,确认|性地问:“你还好吗?”
俞舟晚点头,只不过清寡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
林晚之不知道她痛|经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想起床头柜上的水早已放凉,于是起身又给她接了一杯新的过来。
带着缕缕热气的水喝进胃里,俞舟晚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跟她道完谢以后,又侧过身躺了下去。
之后两人倒是睡得相当安稳,没有余外的情况了。
第二天早上,林晚之是自然醒的,尽管今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