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是啊，本来不是什么大的问题，突然被提到明面上来，蝶山泉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修行。
“你不知道？”
“是……”蝶山泉沉思着：“起初，我以为修行人寿命很长，所以修行。后来我无意中获得一份机缘，了解到修仙界的很多东西，便一直这么过来了。”
“没有坚实的道心，你遇到蛊惑的时候就会偏离轨道，你可知？”
万里悲的声音总是那么硬朗严肃，从来不会温柔一样。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也像是质问。
道心么？
“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以为，修行之人第一就是不能只关注自我利益，更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损害他人，其余的……我暂时还没有想到。”蝶山泉实话实说。
“嗯。”万里悲低沉着声音：
“第二个问题，修行之后，你要做什么？”
啊？
“额……我获得的那份机缘需要我去完成一些事情，所以我打算完成这件事情后，带着我的朋友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边修行，一边了度残生。”
万里悲眉头一皱，挤出个川字：“你修行竟然不是为了长生？”
啊？
蝶山泉挠头：“以前有想过，但人类真的可以长生吗？”
万里悲沉默了一会儿：“万千修行者中，能有幸结婴者百中无一；又有幸飞升上界中，万中难有。元婴修士虽只有五百寿元，对普通修行者来说已经遥不可及，你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
蝶山泉点点头，就是嘛，南灵派三个掌门里就南乡子这个创教老祖飞升了，其余人都陨落了。南灵派已经是西北顶尖了，别说其他普通人了。
哪怕飞升通道已经打通，元婴大能都有机会飞升上界，也不是那么轻松如意的。
“第三个问题，你以为什么是修行？”
咦，这个问题也能算是考验么。
“不就是修炼功法，增强境界，提升自己的战斗实力，然后强大自己么。”
“寻常人都是这么想的，可你是双料第一，你不该这么想。说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万里悲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
蝶山泉再次挠挠头，深思了一会儿，道：“我以为，修行一道，最重要的不单单是外在的能力，还有内在的心境。有一些人年少时拥有坚定的向道之心，即使自身很强大也逃不过外在的诱惑，最终沉沦其中，一损俱损。”
“所以不论是怎样的修行，最重要的应该是自己的心吧？只有心定下，坚定了自己的道路，才能在将来日子里越行越远，而不至于被诱惑。一旦沉沦到诱惑里，不仅修为会停滞，连整个人都会遭受重创，是这样吗？”
万里悲的眉头动了动：“你从没上过家族学堂吧。”
“……是。”世家子弟的学堂里都会讲这些吗？蝶山泉汗颜，她还真的没学过。
“虽然回答不尽人意，但是勉强过关。”万里悲说完，手里的小布袋轻轻一扔，和一枚玉简一起到了蝶山泉手上。
“我过关了？谢谢主任！”
蝶山泉赶忙把六翼瓢虫和玉简都收了起来，赚大了诶！
万里悲负手：“修仙界人心叵测，机缘二字不可再提。”
蝶山泉微愣：“是。”
她当然知道修仙界人心叵测，不过因为来到了阴川府学，到处都是同年龄的学生，一时居然放松了警惕。
是了，十年梦的记忆里那些尔虞我诈她从来没经历过，所以不以为意。以后最好还是打起精神来吧。
“还有，从明日开始去铁窖服役半个时辰，为期三个月，不可偷奸耍滑！”万里悲的声音忽然再次严肃起来。
蝶山泉背脊一僵：“……是。”
万里悲这才点点头，步伐移动，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主任，我有个问题！”蝶山泉忽然叫住万里悲。
“其实我想知道，去年接受考验的人是谁呀，都是问这三个问题么？”
六翼瓢虫是她从绝地险境里带出来的，不知道去年谁拿了双料第一，得到了什么奖励呢。
万里悲道：“上一次获得双料第一的是四年级的寒寻碧，去年没人拿到双料第一。”
这么看起来这个双料第一还挺难得的。
“他通过了吗？奖励是什么？”
万里悲负手，渐渐走下灵田山：“他没有通过。”
“诶？那也太可惜了吧。”
蝶山泉喃喃着，回到自己的洞府，溪水还在床角躲着。
蝶山泉笑：“不用躲，门卫室那边已经把你划分为我的人的，就算你被人看见也没事。唔，就是最好不要给周雨梦看到，不过她以后应该不会来缠着我了。”
溪水站了出来：“刚才你出去那么久，是有人找麻烦吗。”
蝶山泉从杂物袋里拿出被褥什么的，当时在玄微楼清理东西的时候想着用得上就没处理，把这个简陋的木床装饰一番，又给自己施了一个除尘术，才发现自己的法衣居然又破又暗，肯定是被最后它弹出的那护罩给耗干了。
说：“没有，是学校的教学主任，给了我几个考验，然后送了我一份大礼。”
溪水眼睛眨了眨：“什么大礼？”
“唔……一堆虫子。”
溪水抖着肩膀爬到了床上。
蝶山泉从传承里取出那本万里无云的功法来，这本功法是南乡子曾经修炼过的，是甲级功法，算是太明天上的顶级功法了，她打算让溪水修炼这个。
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