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李君年就完全没了办法,只能被逼无奈写下保证书,眼睁睁看着爹签字按手印,其他族老也跟着按手印,做个见证。明明是自己请来的援军,一眨眼就站到自己对面了,年轻的李君年没有想到的是,他请来的族老的确能制约他爹,可同样也能压制他。
送走族老后,瑞和失望地看了一眼李君年,转头就走,李君年动了动嘴唇,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衙门那边请来有经验的老大夫来验毒,果然从隔夜的面条里验出了与纸包一样的毒物。
“这种毒极为阴毒,用银针是探不出来的,人服下一定剂量后却会很快心衰而亡。”老大夫惊叹,“要不是病患服下剂量少一些没有死成,还有那药粉佐证,老夫也不敢下此定论,等病患一死,怎么看都是突患恶疾而亡。”
县令又去请李元娘去的那几家药堂,让他们来辨认从李家搜出来的药包,对比店铺留下来的存单就能知道缺少的是哪几味药材。老大夫学着去配药,眼睛越来越亮:“原来是这样,升麻能治妇人的经期不调之症,用量不当却也能损害心脏……这当归的效用也是……”
“这药方你莫要传出去,落到外头就是个祸害。”县令叮嘱。
“草民知晓的,大人放心罢!”
证据确凿,县令就再次提审李元娘。
这一回不是那天晚上,大白天的升堂,来旁观的百姓不少。李元娘悲愤欲死,再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她后悔,实在后悔!后悔自己太过轻敌,太过小瞧周耀祖!她不应该留下这么多破绽的,可是她重生而来,自持在京中过了二十年,阅历眼界远不是这个小县城的人能够比的。她被富贵滋养着,哪怕一辈子都无法名正言顺,哪怕后来人老珠黄了袁朗不再宠爱她,可凭着儿子荣华富贵从来不缺。
京城那座大宅院里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日子,这个普通的小县城算什么呢?这里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她另眼相看的?重来一次,她还未曾站到高处,却仍用俯视的眼神看着周遭的事物,她谁都瞧不上,李元娘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她太过自信,自信到使计用药时也没有多用心去遮掩。别说药堂那里就有无法磨灭的证据,只说在家中研磨药粉,被她当做猫儿啊狗儿啊的小丫头,也能看出她行为的异常呢!
等小丫头与药堂药童说完证词退下去,县令大人沉声问:“人证物证俱在,李氏,你可认罪?”
李元娘咬着牙:“民妇不认!民妇是冤枉的!”她怎么能认?她忍不住回头看向外头,她看见了儿子君年焦急担忧地看着她,看见了数不清鄙夷看戏唾弃的视线,这些贱民、贱民!如何敢这么折辱她?她、她以后可是探花郎的亲娘,是尚书府中最得势的侧室,这些贱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看着李元娘眼底浮现出的愤怒与戾气,瑞和垂下眼眸。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县令大人拍惊堂木,“既然你还不肯认罪,那就上刑!”
听说要上刑,李元娘吓得直哆嗦,她的眼睛瞄着旁边那些刑具,单单看那带着锈迹的刑具她就心跳得要逃出嗓子眼!她会死的!受那些刑具她一定会死的!
最后,李元娘还是认罪画押了。
按照本朝律例,李元娘杀夫未遂被判斩首,日期就在十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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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