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端一边脚下玩着小石子儿,一边给垣则发微信。
话说,到哪儿都有小石子儿,她能玩一天。
嗯,这么一栋别墅也和城堡没差了。
发送出去,许端看着这句话哪里有点不对劲,然后撤了回来。
许端:“……”
这你倒是眼疾手快!许端咔擦咔擦嚼了嘴里糖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哦?哦。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汉语博大精深,一个字,一个符号,都有十几种情绪。
垣则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双脚来回踢着石子儿,微微低头一脸思考表情的某个人,大概是思考比较投入,两只多动症的脚安静了下来,安静不过5秒,又多动症了起来。
咦?踢空了?
许端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本是要去瞅脚下的那颗她完了几分钟的石子儿哪去了,视线转了弯,抬起头,就看到走向她这边来的垣则。
她双脚往前一蹬,屁股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有钱的则则!你说你吧,帅就帅吧,高就高吧,成绩好就成绩好吧,还这么有钱,让其他的人可怎么活?”许端嘻嘻笑,“你看我一言不合就夸你,你要跟着学着点。”
“学什么?学怎么夸我自个儿?”
”“……当然是学着夸我了,你我夸就行了。”
“你说的都是事实。”
“是啊……不是,你啥意思?意思就是本宝宝没什么让你夸的出口的……不许点头,敢点头老子咬死你。”
“小姑娘家的不许说脏话。”
“这能称得上是脏……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公举!”
两个人说话间,许端用打车软件叫的出租车到了。
坐进车里,许端看着从车窗不断向后退的几栋别墅,忽然想起来:“在小说电视剧里,你这样的人设不是霸道总裁就是冷情王子,出门坐骑要么是劳斯莱斯要么是兰基博尼,不屑坐出租车。刚才我叫车的时候,你就应该把一辆迈巴赫的车钥匙甩到我脸上,然后长腿一个壁咚:女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垣则:“……”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不是神经病?
垣则抬手扯过她外套的帽子盖到她头上,又往下拉了拉:“你早上出门没吃药?”
许端缩着肩膀拧着脑袋往后躲,抬手拍那只压在她脑袋上的手:“哎哎,你松手,我今天早上花了半个小时梳的头发!”
“就你这头短毛还用半个小时?”垣则一脸嫌弃地松开手,“也没见你梳出来个花。”
“什么短毛?你这是直男审美!”许端一边拿手扒拉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抬脚踢了踢旁边人的腿,“你刚才又对我动手动脚了,我给你说过吧,这要是放古代,你得对我终身负责,早都八抬大轿拜天地了。”
垣则往后靠了靠:“你那么重,八抬大轿可抬不起你。”
许端拢头发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睛,语气不太确定道:“什么意思?你是想十六抬?”
垣则:“……”
垣则抬手又扯过她外套的帽子盖到她头上:“我在嘲讽你重。”
“……你说谁重?”许端瞪眼,“老子体重不过百的小仙女,要被你嘲讽?没有公主抱过我的人,没有资格说我重。”
垣则抬眼看她:“谁公主抱过你?”
“谁也没公主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一点儿也不重!”
垣则看她一脸“敢说半个重,老子就弄死你”的表情,无奈道:“好好,你不重不重。”
也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总是对“重”这个词儿如此敏感,他妈江女士是,她也是。
啧啧,女人的世界。
许端又抬脚踢了他一脚,什么她家小宝贝舍不得踢早就已经被她丢到太平洋底下去了,嘀嘀咕咕了句“一点都不真诚,没有诚意”,然后决定给垣则讲讲常识:“你不能随便说女孩子重,这就跟别人不能说你矮是一个道理。”
垣则嗤笑一声,淡淡道:“说我矮的人眼睛是有多瞎?”
“……”许端嘴角抽了抽,“这是比喻比喻啊……算了,说你矮的人确实眼睛瞎。”
许端昨天晚上被表姐拉去陪玩了大半夜的游戏,今天早上起的又早,坐在车里刚开始还有精神胡说八想,一会儿头眯着眼睛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垣则抬眼转过头,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女孩呼吸匀长,随着车子的不平稳行驶,头一点一点的,车子转弯的时候,经过一个小坑,她垂下的小鸡啄米似的脑袋,往车窗方向歪去。
垣则抬手拨了下许端的脑袋,她的脑袋顺着他力的作用,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啧,轻飘飘的,体重过百了才怪。
另一只手抬起,摁了下车窗下的按钮,关了半开的车窗。
许端是被垣则叫醒的。
许端头蹭了蹭枕着的肩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脸茫然懵呆。
垣则抬手拨开他肩膀上的那个脑袋:“口水流出来了。”
许端下意识抬手去擦嘴,没有摸到所谓的口水,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人也从睡意中清醒了过来,抬眼去瞪人:“你个骗子!你睡觉才流口水!”
垣则从钱包里拿钱给司机,许端身子往前倾,伸长胳膊把那张毛爷爷抽走了,垣则挑了下眉,许端一只手从兜掏出手机,打开订车软件,进行支付:“这上面可以直接支付。”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