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思索着什么,另一只手翻着影刀,楚晗眼睛瞪得老大,顾不得自己伤口,一把握住了然的手,另一边驱散了刚刚汇聚到一起的影刀。
“我的祖宗,你想害死我不成,这一出,我少说都会被再封个千百年,这虽是个毒物,也不必如此劳师动众,或许。或许你这花花草草的融一融,也是一剂解毒的法子呢。”
看着楚晗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然失落的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楚晗是明白然的意图的,可曾经罄作为灵兽祖宗都受不起然的一滴血,别说是有着天族纯正血统的楚晗,其实然的真身是什么,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除了极个别执拗的人外,从天上到地下,虽说神物也不计其数,可然的一滴血,可使人间枯木逢春,万物成灵,这都还是轻的,若让包藏祸心的用了去,统了三界都还是绰绰有余的,这功劳委实太大,着实收受不起。若那个没心的受了,光是这折煞就得跟上几辈子,不但没救人反而还欠了功德,知道的多数避的远远的,可偏偏然的血落在人间贫瘠之地又会幻化为万年难寻的九域灵芝,又是人间一味极难寻觅的良药,这用得又用不得,可是苦了那芸芸众生。
“这有何难,用我的便罢了,世间用不得君主一分一毫,可我却用得,再怎么说,我与君主亦是相通,却没有那毁天灭地的杀伤力,此法是稳妥。”
溯丝毫不带犹豫,卷起了袖子,将龙纹杖幻了匕首,面无表情的朝着胳膊划了下去。
“此法与寒针类似,治标不治本,若要除根,必须还要一神物相助”
鲜红的血滴在楚晗那晦暗的伤口上,倒是没有在蔓延,也渐渐在恢复皮肉之色,可多少有些道行的都看得出来,此法不过一个障眼法,并没有如此好的效果。
“既是如此,那还是用上我的血,若我都无效,那世间便再也没有良药了。”
“君主且慢”
然不由分说的就要划破手掌,可被溯拦下了。
“愿花乃是冥界镇守之物,一般晦暗之物见了都要退避三舍,鬼魂途径都是远远绕道避开,可愿花始终至阴,我此时做的不过以毒攻毒,待毒发出,再将至阳的神物取其分毫煎药服下,便可痊愈。”
“至阳神物可是在阳神左右”
然侧目问着蘭伊,看来这然的时效性过了,至阳也不一定就在太阳的身边,没准在极寒之地也说不定呢。
“世间至阳的神物,早被您老人家扔在了天界玉竹林,长出了灵血肉,投生在皇家,这会子恨不得将天地搅个天翻地覆,顺便在要了你的命”
闻声望去,罄依旧玩世不恭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溯一直没开口,也算是默认了。
“别的长进没有,这说大话的本事可是与日俱增,当初交给你暗符,看样子是对的”
罄听到这话,一抹好看的笑浮在脸上,上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又看了看楚晗,楚晗龇牙咧嘴的了头,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似尘埃落定,又好似原本一直堵在心里的大石终于化为乌有。
“既来了,暗符便还给你”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罄居然慢慢跪在了然面前,从怀里掏出已经被磨得发亮的暗符令牌,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捧过头顶,想必这的确是只有然这个六殿下才能受得起的。
墨儿手中的兵权令牌可以指挥影兵赴汤蹈火,其人数之庞大,就是三界所有兵将加在一起恐怕都只是凤毛麟角,而让有先见之明的暗符却是可以操纵那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每一个魂魄,虽说影兵多数为鬼魂,可三魂七魄尚在,控制了魂魄,不就等于有了整支队伍的兵权,暗符作用大于明面令牌,墨儿手中的不过是年头极长成色极好的一块废品,若拿到凡间随便当个二三百两应该不成问题。
“罄溯洛晨听令”
“末将在”
三人异口同声领命,倒真是到了从前,不过然离开天界之时,洛晨年幼,但骨子里那份忠勇却是随血液流淌的,颇有当年奇将军之风。
“凡界皇室受魔族侵蚀,命不久矣,罄为主将,带领五十万影兵辅佐南王爷拿下江山,溯与洛晨为左右副将,本君要你们七日内拿下京都乃至皇宫重地,而后罄带二十万影兵镇守在南王爷左右,溯与洛晨各带十万影兵,夺下栗川雾河子都辜都还有裳启国,这些不必知会南王爷,旧皇驾崩,乃国丧,就算是篡权夺位,也得披麻戴孝半年,半年后南王爷登基之时,我要你们将这些作为贺礼送给南王爷”
这不光将江山夺了下来,还将周边的威胁一一荡平,能做到如此,也是仁至义尽了。
“那其余二十万影兵吗”
然浅浅牵了牵嘴角,看了看楚晗。
“玩够了,也该去了,还有个烂摊子不是吗其余的在蘭阁待命,那二十万影兵随我一同进退,我那散落在外的二十八星宿和四方神也该物归原主了”
看了看楚晗的伤口,然心里盘算的依旧是去找火雷的残神,尽管希望渺茫。
“至于你们”
然将目光停留在蘭伊和雀儿身上,伸手指了指。
突然,然的指尖像冰川融化一般,根本来不及收来,就被结结实实的冻了起来,那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而后发梢,衣角,裙边都融化着,此时的然就像是一座冰雕迎来了夏天为酷热的太阳一般,由水滴到水柱,像小股清泉,慢慢流淌到一旁的墨花土壤里,那精致的脸庞形如骷髅,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