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点点的火光在树间晃动着,恍若鬼影在飘动。
蜿蜒的小路直通到顶,脚下的石凳如流水侵蚀般光滑,仿若站在悬崖边,一不小心就会坠落。抬眼望去,了无边际,就如踏上了一条无底的深渊。
不知是过了多久,脚步声开始放缓了,冷越诧异的抬起了头,前方视线虽被树木遮挡住了,但隐隐能看到不远处有成片的亮光。
这是快到了吧,众人不禁在心中暗暗捉摸着。
晚风微凉,落在树上,越发显得寂寥,阴森。
只是转眼间,那边的景象就落入了众人眼中,令人乍舌。
高大阔气的山寨座落在半山腰上,前面是粗木制成的栅栏,紧接着是足足有五人高的巨石门,比宫中的城墙还略高一筹,走近了恍若泰山压顶,气势磅礴,威严霸气。大门的两边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瞭望楼,比起军队的驻地还要气派。
没看出来,这小小个山寨不可低估啊!
一时之间,几个人面上虽没有异样,这心里可是九曲十八弯了!
那边,寨子里的人看到兄弟们回来了,立刻让人将冷越他们几人接了过来,抬进了由竹子筑成的主寨中。而那寨子里的人见到这一行穿着华丽,样貌不俗的人,就像看到银子进了自己口袋似的高兴得嘴都和不拢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一个天翻地覆,冷越几人便被壮汉们从外面扔进了里面,刚刚还处于黑暗的几人一下子被扔到了明亮的地方,都有些不适,微眯着眼睛,坐在地上十分狼狈。
这是,那刀疤男也趾高气昂的进了来,脸上写满了‘得意’二字。
“大哥,今个咱这功劳可是大大的,可要好好犒劳兄弟们一番啊!”
“这是自然。”
一个雄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刚刚适应了新环境的冷越顺声望去,只见一个古铜色皮肤,身着蓝衣,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一张虎皮椅上,十分豪迈的拿着碗和一旁的刀疤男碰了碰,言罢,一饮而尽。
是个爽朗的,冷越在心里评价着,刚刚他注意到这人并无刀疤男身上的那股子戾气,双目很是清明,应该是个重义之人。
这时,喝着酒的寨主眼睛扫过了地上坐着的几人,看向刀疤男,皱了皱眉说:“这几人你带上来做什么?”
那刀疤男这才想起这茬,搓了搓手,解释着:“他们没将票子戴在身上,我已让他们手下的人去城里取去了,之后便会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几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看,这些人是土匪吗?抓完还给人放回去?
数十个煤油灯在屋中点着,显得十分通亮,冷越四处望了望,只见墙上挂满了动物标本,狼头、鹿头这些十分逼真的标本在幽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吓人,果然这寨主的气魄是无人能敌啊!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子内如死水般的寂静,几人一直安静的坐在地上等着,腿上透着丝丝的凉意,而那边那寨主也是小憩着,同样也在等着车夫将银两取来。
“报——”
一个跑腿的在外面一边扯着嗓子喊着,一边飞快的往屋内撩。
刀疤男一个激灵便跳了起来,激动的说:“钱送来了?”
听了这话,那传信人的肩明显的抖了抖,害怕的看了眼二当家的,小声了句话,令那刀疤男立马变了脸色
“青石寨的来抢人了!”
“他奶奶的!这帮孙子真是无法无天了,把我们云龙寨当小弟使了吗?看我不把他们看得屁滚尿流的!”
二当家的一看就是个暴脾气的主,拿起桌上的大刀就要出去。
“站住!”
大当家的一声令吼让门口之人停下了脚步。
“大哥!”
刀疤男回头一脸不甘的样子,他真是受够了大当家的小心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