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暗道一声滑头,自己好话说尽,束丹民却仍是沒个准信,不过沪西市是直辖市,束丹明这个沪西市长的地位比他这个省长只高不低,未來更是要进政治局成为国家领导人的,能够这样表态已经算是什么,向束丹明表示了感谢就挂断了电话。
束丹明挂了电话就把自己的秘书余小天叫了來,吩咐他去查一下南云省到沪西市來联系apec会议参会国领导人公开亮相时所穿指定服饰事宜的干部是谁?并查到他的履历资料,有必要的话将來人带來见他。
余小天不敢怠慢,马上着手开始查,因为是倪长江在负责apec会议服装及礼品筹备小组,所以佘小天很快就找到了倪长江头上,把电话打过去了。
倪长江的叔叔倪勇是沪西市副市长,因为这层关系,倪长江和余小天的关系还算不错,当然主要是倪勇军在刻意巴结余小天,所以倪勇军接到余小天的电话立刻表现出了如火般的热情,打着哈哈道:“余大秘,您可是难得主动给小弟打电话的,有什么指示啊?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余小天把事情一说,倪长江心里就咯噔一下,怎么这事都捅到束丹明那里去了?难道说那个土包子市长还真有什么大背景不成?想想又不可能,如果段昱真能跟束丹明搭上线的话,一开始根本犯不着到自己这里來热脸贴冷屁股,束丹明一个电话就什么都搞掂了,就下意识地装傻充愣道:“沒有啊…我这里根本沒有什么南云省的干部來联系业务啊………”。
余小天的语气就变得严肃起來,“长江,这个人可是老板点名要找的人,你可不能在我面前打马虎眼啊………”。
倪长江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话已说出口,也只能欺瞒到底了,咬了咬牙,死硬道:“余大秘,你连我都信不过吗?我真沒接待过什么南云省的干部,或许是人还沒有到吧,咱们沪西市这么大,这南云省的干部或许一时间找不到地头呢,我保证只要他们來找我,我立马向您汇报………”。
余小天见倪长江说得这么肯定,也不疑有他,就把查找的结果向束丹明汇报了,束丹明就皱起了眉头,李文军电话里说得比较含蓄,只说是在沪西市apec筹备组具体办事人员那里碰了壁,并沒有点出具体是谁,看來问題八成就出在这个倪长江身上了。
束丹明最反感下面的干部搞小动作,皱了皱眉头道:“这个倪长江是倪勇副市长的侄子吧,这样吧,你去找倪副市长,请倪副市长去问,如果倪副市长再问不到,那就不用问了,直接将倪长江调离筹备组,你将我的原话转告给倪副市长听……”。
倪勇虽然是副市长,但并沒有进常委班子,在副市长中排名也比较靠后。他听佘小天转述束丹明的话,虽然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从中感到了束丹明强烈的不满,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给倪长江,怒骂道:“臭小子,你到底背着我干了什么?搞到束市长來向我兴师问罪了………”。
倪长江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到了极点,却兀自装作很无辜地道:“叔,我真的什么也沒干啊,确实沒接待过什么南云省的干部啊?……”。
倪勇更火了,痛斥道:“蠢货…束市长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叫我來问你就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也是给我留点面子,你还不说实话,那我也保不了你了,等着调去坐冷板凳吧………”。
倪长江这才彻底慌了神,如果连倪勇都保不住他了,那他的前途就真的完蛋了,这才结结巴巴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倪勇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气得生意都有些发颤了,“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把你塞到筹备组里去,就是让你去镀镀金,捞点资本好进步,你倒好,为了个女人居然做出这种蠢事,二十几岁就当常务副市长的人能是一般人吗?能沒有过硬的靠山吗?我看你平时脑子还蛮灵光的,怎么这种时候就犯糊涂呢?…你这是自毁前程啊………”。
“叔,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沒…沒想到那家伙…居…居然能搭上束市长的线,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倪长江六神无主地道,像他这种所谓的“青年俊杰”,平时人模狗样,意气风发,看起來倒也像那么回事,但是真正遇到事,受到打击,立刻就现出原形了。
倪勇生气归生气,但倪长江毕竟是亲侄儿,也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而且束丹明让余小天带话给他,也是在看他的态度,处理不好的话也会降低他在束丹明心中的印象分,痛斥一番后就沉吟道:“怎么办?解铃还是系铃人,你得罪了南云省那个年轻的副市长,只能向他低头认错,想办法去取得他的谅解,让他帮你在束市长面前说说好话,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啊…要我去求那小子,我不干…”倪长江一听就蒙了。
倪勇冷哼一声道:“糊涂…大丈夫能屈能伸,方能成大事,你要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还是别走仕途了,趁早办个停薪留职下海做生意去,我还可以保你个衣食无忧……”。
倪长江之所以选择走仕途,就是从小耳濡目染,看到那些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在他叔叔倪勇面前照样得点头哈腰,就是他当了这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也不乏企业老板对他巴结讨好,自然清楚从商与从政的天壤之别,不是有人说了吗,一个实权处长一句话就可以轻松让一家企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