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那么多车,为什么还让你来运兵?”
“他们有车,但是搞不到汽油,”黄思玲道,“尤其舍不得把汽油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卡车跟着吉普车走在马路上,车厢上挤着几十个人,一路向着东南角驶去,黄思玲道:“路不远,你可以小睡一会,”黄思玲道,“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什么硬仗?跟谁打?”
黄思玲道:“之前一直是轩辕家族和火族交手,但是据可靠消息,今晚水族要出手了。”
“水族?”洪玉萍道,“今天白天不还有消息说他们要保持中立么?”
“中立?”黄思玲笑道,“水火不容,水族怎么可能在战争保持中立?”
“这么说,今晚要和水族打?”
“我没那么冲动,也没那种兴趣,”黄思玲道,“我说过,我是来找人的。”
车子抵达了东南角,吕佐青正在忙着部署防御。新来的人被送到了最前面的战壕里,没有武器,没有装备,他们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送死,就算没打过仗,很多人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女人在哭泣,男人在抱着女人哭泣,只有孩子们没有意识到死神的靠近,还在战壕旁嬉戏打闹着。
一个女人突然抱起了她的儿子,拼命向南跑去,也许她并不知道前面还有一道防线,但她知道南面是轩辕家族的地界,那里不用挨饿,也不用在战场上送死。
可她忘了一件事情,她和她的孩子在契书上按了手印。
年轻人从吉普车上走了下来,拿出契书,大声念出了女人的名字,女人的身上立刻窜出了一团火焰,在哀嚎声中,她把孩子扔了出去,转眼之间,整个人化作了一团灰烬。
男人正要念出孩子的名字,黄思玲冲上去将孩子抱了回来,年轻人白了黄思玲一眼,道:“你可以走了,明天过来拿钱吧。”黄思玲点点头,开着卡车离开了战壕。
洪玉萍回头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战壕,对黄思玲道:“你带我来这,就是为了看戏么?”
“怎么样,戏码还不错吧,只是有点悲情。”
“这种东西我看的多了,”洪玉萍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痛哭流涕么?”
“我也哭不出来,这出戏我已经足足看了三天,”黄思玲道,“可我不喜欢悲剧,所以我想把剧本改一改。”
“怎么改?”
“刚才留意到郭勋的位置了么?”
“他好像在战壕旁边喝茶,”洪玉萍道,“我没看清他的脸,但那个肥硕的身材,应该是他。”
黄思玲把车子停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低声道:“记住他的位置,该我们上场了。”
……
郭勋拿着茶壶坐在战壕旁,听着男男女女的哭声,心里感到一阵烦躁。
“叫他们给我闭嘴,”郭勋怒道,“吃饱喝足了,还他么嚎什么嚎!”
吕佐青在旁道:“真要打起仗来,这些人连一分钟都撑不过去。”
“放心吧,前边有徐子明守着,仗打不到这来,”郭勋笑道,“这个徐子明,一辈子都是个看大门的。”
吕佐青叹道:“我倒希望能打一仗,这些人要是都死在战场上还好,要是被主君看见了,绝对饶不了咱们。”
“放心吧,主君那边我去交待,”郭勋道,“她舍不得杀我,就算看我面子,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年轻人拿着契书在战壕前来回巡视,确定众人已然就位,年轻人来到郭勋面前,恭敬的问道:“大人,要不要激励一下士气。”
“激励个球,告诉他们没事都睡吧,”郭勋伸了个懒腰道,“我也累了,你在这盯着,我回去歇会。”
郭勋刚要起身,却见远处出现了一片灯光,郭勋皱眉道:“这什么东西?”等拿起望远镜一看,是一队卡车正在朝这边驶来。
“哪来这么多车呀?”郭勋诧道,“不说汽油吃紧,尽量减少用车么?”
吕佐青结果望远镜,看过片刻,低声道:“这不是我们的车!”
“什么意思?”
“这车好像是……南边来的。”
“南边?”郭勋愕然道,“南边的车怎么会跑到这里?”
“难道是……”吕佐青皱着眉头道,“打过来了?”
“不可能!”郭勋差点没跳起来,“赶紧联系徐子明,个狗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手机打不通,电话线被切断了,眼看着卡车在慢慢靠近,郭勋回头道:“赶紧通知主君,速速请援。”话音未落,黄思玲突然出现在背后,用匕首架住了喉咙。
“宰夫大人,还认识我么?”
郭勋回头用余光看了看黄思玲,倒吸一口凉气道:“你是……小玲,那个贱人?”
“对,就是那个贱人。”黄玲一笑,匕首一挥,削掉了郭勋的左耳,郭勋发出了杀猪般的嗥叫,吕佐青刚要上前,被洪玉萍从背后砍断了一条小腿,倒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哀嚎。
黄玲转脸看了看年轻人,笑道:“把契书给我。”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却听郭勋喊道:“不能给她,念出他们的名字,能杀一个是一……!”
话音未落,黄思玲挥手又削掉了郭勋的另一只耳朵。这一次的哀嚎比上一次要短促一些,因为黄思玲把匕首又放在了郭勋的鼻子上。
“把它给我,”黄思玲笑着看了看年轻人,“动作快一点。”
郭勋没敢作声,年轻人也没敢迟疑。等拿到了契书,黄思玲把它放在胸口上,默默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