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纪伯伦心里都有个疑惑,他们兄弟五个,他是老二,上面有个大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
家里五个孩子,但是娘只看他的眼神,是那种从内心讨厌他而看的眼神,仿佛他是瘟疫似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十一岁能挣钱,娘对他的态度有些好转,但也是冷冷的,淡淡的。
再大一些,他身体壮实,又有力气,跟着镖局走镖,那镖局的镖头与娘认识,走镖挣的银钱都直接给了娘。
随着他成年,娘也开始操心他的婚事,总是趁外出走镖给他娶回一门媳妇。
第一个娶的是外镇的女人,也就是纪青的娘,又黑又胖还嫌弃他,晚上不让他上床睡觉,他一赌气跑到了兄弟家睡柴房,等他再走镖回来,这个黑胖的女人生下了纪青,在他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这个女人偷跑了。
第二天他给娘说媳妇晚上死了,他怕晦气给扔到山里的乱坟岗上了。
娘听了只笑笑,没说啥。
又过了一年,娘又给他娶了纪苏的娘,在他走镖回来那一晚领进门了,当晚,纪苏的娘就给他跪下,求放过。
纪苏的娘与姨家表哥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表哥为了学艺跟人去了京城,一个月后,纪苏的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不得已匆匆的嫁给了他。
晚上,他又去兄弟家睡了柴房。
等纪苏生了下来,纪苏娘又跪下苦苦哀求:求放过。
在纪苏过了满月的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亲自送纪苏娘到了村外。
三天后,家里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直接说死掉了。
娘又给他娶回第三个,前面两个媳妇连续死了,他克妻的名声也传出来了,哪有好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娶回来这第三个直接是大着肚子,听说是走夜路被人玷污了。
生下小三儿她是死了还是跑了,纪伯伦不想去追究。
这次回来,半路救了蓉娘,蓉娘是个寡妇,带着一个女娃,他当时想的就是这个咋着也比娘给他找的媳妇强。
便一路带了回来。
哪成想,娘已在家又给他娶了一门媳妇。
这媳妇不比前面三个,他一眼就相中了。
纪伯伦双手把柳秀秀圈住,低声道:“娘不喜我这个儿子,秀秀,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一进门就带着仨娃住娘家,肯定是被娘逼的。
也难为岳丈岳母了。
不知为何,柳秀秀听了纪伯伦说的一席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娶了三个媳妇了,都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还是个……
心里唏嘘,身子却不由的贴了上去。
软软疼惜一声:“相公……”
这一声娇叹,如情人之间喁喁私语般带着怜惜带着温情。
纪伯伦脑袋里轰的一声,又一次全身血液上涌,一个翻身,如勇猛的战士一样再次提枪上战场。
……
翌日。
陈氏早起做饭,之后家里人陆陆续续起床。
纪伯伦也早早的起来,拿盆给柳秀秀端了温水洗脸。
水盆到了跟前,柳秀秀恼怒的嗔怪一眼纪伯伦。
纪伯伦讨好的笑着伺候她。
第一次吃荤,他食不知髓,一时贪多,害的媳妇起不来床了。
早饭没有柳秀秀,气氛有些尴尬。
纪青还不知死活的问句:“爹,你和四娘生小娃娃时,你把四娘伤着了!?”
纪伯伦闹了个大红脸,“吃你的饭!”
柳青出怪脸吐吐舌头。
王氏和柳老汉对视看一眼。
俩人很有默契的表达一个意思,闺女女婿房里的事,该说也的说说,否则受屈的是闺女。
外面天阴沉沉的,柳财主家的长工来通知,让柳老汉父子俩人务必要把剩下的那一块稻田割完。
柳满仓赶紧扒拉完碗里的饭,“爹,咱快走吧,那么一大块呢。”
柳老汉也蹙蹙眉头。
王氏看向女婿。
纪伯伦忙表态,“我也去田里。”本来他是打算去镇上安置一下蓉娘的,他既然已经有了媳妇了,蓉娘就让生哥或者嫂子给她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如今他要帮着去收的稻子蓉娘的事只能往后推了。
纪伯伦跟着柳老汉下地时,遇见了柳满福夫妇。
小王氏打量着他,柳满仓给自己兄弟介绍,“纪家姑爷。”
原来是孩子他姑父。
小王氏上去套近乎,“孩子他姑父这是来帮忙啊,爹那没田地,你要帮就来二哥家帮吧。”
柳满仓也忙点头,看看天又看看他爹,“这眼看是要下雨了,爹,你就让秀秀家的帮帮吧。”
柳老汉没应,叫上纪伯伦走人。
小王氏撇嘴,嘀咕偏心大房偏到天边了,柳满福心里的怨恨又多了一份。
家里,柳秀秀斜靠在床上吃了早饭,抱着云朵给她喂奶。
王氏进来就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闺女,那开心的样子,云朵觉的自己的娘在姥姥眼里就是银子似的。
“娘,你干嘛笑的那么开心,我身子全身都酸疼,两条腿像断了一样。”
正在吃奶的云朵抬起眼眸,娘,咱含蓄的点好不好。
“你呀!”王氏手指嗔怪的点下闺女的脑门,“真是一点节制都没有,这是在自己家,要是在婆家你起不来,云朵谁照顾!?
以后可不许这样,这么大的俩人了,还像个毛头小子吗。”
“知道了,娘,你别说了。”
“好,好,不说,以后你得悠着点,顾着自己的身体。”
说不说了娘怎么还说,柳秀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