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问张置道:“张家丞,可否派人跟我们一起前去招抚?”
张置摇摇头道:“不是我们不肯派人前去,只是州郡招抚数次,皆不归附。最近两年官府征讨接连失利,贼人更不听招抚。去年东莱太守蔡伯起曾派从事入山招抚,尚未开谈,贼首管亥便将招抚官员各打二十大板,令州郡用钱粮赎回。”
“哦,”袁耀惊讶道,“贼首是管亥?当初围孔北海于都昌的黄巾贼?”
“正是。”张置道,“没想到袁公子远在扬州,也知此贼。此贼勇悍,颇难征讨。当初围都昌,众七八万人。孔北海命东莱人太史慈求救于刘平原,管亥见救兵至,退入东莱山中,分散结营,互为犄角,攻守同盟。”
周瑜道:“这么说,阳丘山虽只有两三万人,实际各处贼人总共七八万人。”
“只怕不止。这几年远近流民多归附之,或许早已超出十万。”
“八万十万倒不可怕,只是连招抚的机会都不给,就比较难办。”袁耀觉得有些棘手。
不给谈判的机会,说明叛民对官府极不信任。而如果只用征讨手段,十万贼人之中,多是妇女儿童和老弱,战乱一起难免血流成河。
鲁肃道:“公子,一定要去吗?”
袁耀明白鲁肃的意思,这次随船带来四五千兵马,全是精挑细捡的精锐。而且,周泰水军是水陆两栖部队,已有两年多的强化训练。祖郎部也有半年的强化训练,加上祖郎山越兵本来就善于山地作战,武器精良又远胜于贼兵,击败这群黄巾乌合之众易如反掌。
黄巾贼兵虽然经常号称几十万,百万,其实,那是人口总数,妇女儿童老弱病残全部计算在内,如果只计战斗人员,十万黄巾中能战者也不过万余兵马,凑合充数也不过三万。因此,当初刘备借兵三千给太史慈,就把管亥逼退。
只不过官兵多是服役的义务兵,疏于训练,又贪生怕死,加上贼人占山为王,地形有利,因此这些年官府难以剿灭。
“当然一定要去。”袁耀指着四周说道,“大断裂带由此经过,进入渤海,向东北延伸到辽东、扶余。在东莱郡北部一带,到处都是大型金矿,只不过,大多数金矿都深埋地下,只能留给数十年一百年后我们的子孙前来开采。只有阳丘山一带,有接近地表的岩金可以露天开采。”
“大型金矿!”张置惊讶道,“听说袁公子有探矿异能,难道这里真有金矿?”
“当然是真的,我已答应前将军公孙伯圭帮助幽州、青州发展经济,这才北来探矿,岂能戏言。”
“如此说来,青州有救了!”张置激动道,“青州原本人口众多,米谷丰赡。自中平元年黄巾之乱以来,日渐衰败,贼乱不息。若能开发一处大型金矿,可减轻百姓负担,青州便有希望恢复安定。”
曲成国相刘洪因为年老力衰,加上眼睛高度近视,又整日沉迷于数学世界,所以基本上不理政务,政务全由侯国家丞张置代理。如今张置见青州有望恢复安定,自然喜上眉梢。
鲁肃道:“公子既然知道阳丘山有金矿,那就不必担心。公子请暂留城中与刘相公讨论数学,我与周泰、祖郎先去开路,数日后再接公子前去探矿。”
“好吧,”袁耀道,“不过记住,以招抚为主,武力打击为辅。”
鲁肃道:“明白。”
张置问道:“需要东莱郡多少兵马相助?”
“不用。”鲁肃答道。
鲁肃整军四千兵马,驻扎于曲成国东北十里处,日日操练,并放话出要进山剿贼,却三日不见行动。
张置见袁耀只顾和刘洪讨论数学,似乎对鲁肃按兵不动无动于衷。“公子,”张置忍不住问道,“鲁子敬按兵不动已有数日,是在等待救兵吗?”
“非也,”袁耀答道,“子敬是等管亥贼兵集合。”
“可是,难道不是应该兵贵神速,令敌猝不及防才对吗?”
周瑜道:“一般情况下是该如此,只是子敬想要一战而决,所以需待敌军集合完毕再战。”
张置摇摇头,表示不理解袁耀和鲁肃他们想搞什么鬼,明明应该兵贵神速,先击溃管亥兵马,再对付其他来援贼兵。如今要等贼兵全部集合,到时贼兵数万兵马,仅凭着数千人马如何取胜。
第四天,青州刺史田楷从齐国赶来,北海相孔融也从北海国赶来。东莱太守蔡伯起本来相等袁耀去拜见他,后来得知田楷和孔融亲自到曲成侯国见袁耀,只好也到曲成国跟众人聚议。
听说袁耀发现阳丘山有大型金矿,正在派鲁肃征讨盘踞在阳丘山一带的黄巾贼,田楷和蔡伯起大喜过望,表示要集合青州州兵和东莱郡兵与鲁肃共同讨伐。却得到报告,鲁肃已经发兵阳丘山。
第五日,鲁肃派人快马来报,管亥率三万迎击鲁肃,被鲁肃连续两次轻松击溃,斩首数百级,俘虏两千余人,如今正是与管亥谈判时机。
原来,管亥听说鲁肃准备发兵进山讨贼,急忙召集各处贼兵到阳丘山汇合,共有三万人马。鲁肃料想管亥已经集合兵马完毕,因此率军进山,管亥自恃兵多,在山外列阵迎敌,想把鲁肃拒之山外。
谁知,贼兵人数虽众,但是武器破败不堪,只有少数将领有护身铠甲。面对训练有素,人人披挂整齐,个个手持锰钢宝刀的正规军,三万之众也不过相当于三万颗鸡蛋。鸡蛋再多,又如何能够抵挡铁锭。
因此,两军甫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