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顾红妆和两个丫鬟离开柳姨娘的院子之后,并未急着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花园中慢慢散步。
庄子靠山,即便是现在的太阳仍是毒辣的要两人的皮晒掉一层来,可是由于高山阻挡,阳光无法直接照入,最多便投下几道剪影来。
白苏手中摇着一把团扇,微凉的风扇到顾红妆的脸上,舒服极了。
“小姐,方才你跟柳姨娘说了什么?她竟吓成这样?”
紫竹心中藏不住话,方才柳姨娘的样子实在太过奇怪了,就像是偷东西被抓包了一般,惊慌失措的不成样子。
可是自家小姐一向温和深居简出的,手上哪里有柳姨娘的把柄?
白苏皱眉,呵斥道:“紫竹,有些事不是我们应该问的。”
小姐所说所做,自有她的道理,而有些事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偏紫竹求知欲极强,什么都要问上一番。
紫竹被白苏这么一通说,心中顿觉得委屈:“白苏,你这么凶作什么?我……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白苏叹气,好奇心害死猫,紫竹还是太嫩了。
顾红妆淡笑:“无妨,好奇心人人都有,只是紫竹,你家小姐行走在刀刃之上,徘徊在阴谋之中,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这好奇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
紫竹一愣,粉嫩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为何小姐会这样说?
她虽识不得几个字,可是不代表她听不懂顾红妆口中的话,可是她不懂,为何小姐会发出这般绝望的感叹?
紫竹不懂,顾红妆也不期望她懂。
只要紫竹安安心心的做好她的事,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知道,至于双手沾满血腥,就让她一个人做罢,这是她欠她们的——
紫竹还想说什么,白苏却停下摇扇子的动作,冲她摇了摇头,紫竹紧咬下唇,突然说道:“小姐,虽然奴婢不知道你和白苏究竟是怎么了,但是紫竹知道,只要有小姐在的一天,紫竹就永远不会背叛小姐,所以小姐……大可不必让紫竹活在一片迷茫中。”
顾红妆变了,白苏变了,可是紫竹却找不到令她们变化的根本原因,她们似乎在瞒着她什么,她感觉,自己似乎被摒弃在外了。
顾红妆一看便知道这丫头是想岔了,不由得扶额叹息。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小姐我还有什么可瞒着你的,有些事,你倒时候便知道了。”
顾红妆道。
紫竹这才笑着点点头。
白苏也笑骂她:“没想到我们紫竹,也有多愁善感的一天呐。”
紫竹顿时羞恼的要打她,两个丫鬟闹成一团。
花影浮动,娇俏玲珑的声音透过茂密的花丛传出老远,顾红妆站在原地,嘴角含笑,一双凤眸中也弥漫出一股温柔之色。
此情此景,却落在第四人的眼中。
陈昭行今日又在他娘那里骗得了十几两银子,正准备出门和他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去,晚上还能去百花楼和花酒,逍遥一晚,没想到还未出门,便看的这样一副绝美的景色。
少女盈盈的站在树下,一丝阳光穿过树叶打在她完美的侧脸之上,一抹淡淡的金色晕染在那如玉的脸颊之上,仿佛踱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光,或许是天气太热,少女的脸颊透出一抹淡淡的粉来,像是上好的胭脂,细细抹开,一抹艳色由此而生。
陈昭行双眼瞪得溜直。
耳边还有少女银铃一般的笑声,更是勾的他心痒痒。
顾红妆正看着白苏和紫竹两人打闹,突然感觉一道视线紧紧的盯着她,她转过身,凤眸溢出丝丝冷意,锐利又森冷的眸光落在陈昭行的脸上。
在这让人热的发慌的五月天,陈昭行突然觉得遍体生寒,眼神不由得一怔,回过神来,再次看去,却见美人亭亭玉立,眸底不惊波澜,仿佛方才的冷意是他的错觉一般。
不由得懊恼,自己一定是被热昏了头,才会有美人如蛇蝎的错觉。
再次看去,却见美人已经转过身去,只留一道清瘦的背影。
顾红妆将白苏和紫竹唤了来,道:“走吧。”
两人因为一番打闹,小脸上红扑扑的,看着犹如两个红彤彤的苹果一般,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至少,陈昭行现在便有这种感觉。
他只觉自己今日艳福不浅,竟然能遇到这种极品,先不说那位小姐如何,即便是这两个丫鬟的姿色,也是一等一的好,即便是那百花楼的花魁,也是决计比不上的。
陈昭行将脑海中的小姐们都理了个透,却发现自己并未见过这位小姐,在庄子上哪些人不能碰,他娘都已经跟他说过了,只是这位实在眼生的很。
眼瞧着主仆三人快要走远,陈昭行不由得大声唤道:“小姐,等一等。”
白苏和紫竹一阵皱眉,转过身却见一个青衣男子朝着她们快步走来,不由得冷声道:“这人是谁?怎的这般没有规矩。”
府中的下人她们大体都是识得的,这一位却从未见过,想来是庄子上的下人。
顾红妆淡淡道:“走吧。”
她如何认不出,这便是庄子上管事嬷嬷和府上陈管家的儿子,陈昭行。
陈管事年轻的时候便是顾府的家生子,在府中也多受顾镇南的信任,后来苏氏嫁入顾家之时,便将自己的贴身贴身丫鬟周兰嫁给了陈管事,也因为有这层关系在,苏氏在顾镇南身边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得顾镇南的信任与宠爱。
后来陈管事染病而亡,苏氏便将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