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明暗暗,夜色已深,下人们都已经待在自己的房里入睡,除了几个守夜的正昏昏欲睡。

白婉随着小厮走过一道石桥,桥上青苔依旧,散发这古朴的气息,白家很大,据说是从前的王府,没有整改过,有假山石桥还有一丛丛的树木,这些都是专门请人保养了的。

种种显示出白家是个有底蕴的人家,白婉的手滑过石桥,入手十分的冰凉。

宁魏国是白手起家的军阀,没什么文化,宁府装修的都是十分的富丽堂皇,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过暴发户。

但在她看来还是宁府好,白府这种大院虽然看起来气势磅礴,散发着古老的气息,但是也阴森森的,毫无人气,树木长得这茂盛底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尸体。

跨过石桥,不远处的屋里挂着两顶红灯笼,一如往昔,在夜里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两个守夜的人歪歪斜斜的靠在门上。

只见小厮两眼一瞪,气鼓鼓的上去给了那两守夜人一人一脚。

“混账东西,赶紧起来,主子都没睡呢,你们还敢睡觉。”

两守夜人惊的一惊灵,先是抬头朝白婉看去,眼里略过一丝惊艳,然后赶紧垂下头跪在了地上,连忙告饶。

“要跪给我滚远点滚跪。”小厮先是横眉冷竖的看向两人,转过头对白婉谄媚的笑了笑。

“让您见笑了。”

白婉不多言语,只微微点了下头,对眼前场景司空见惯,以前在白家她可是对这种捧高踩低深有体会。

小厮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弯着腰低着头等着白婉进去,待白婉进去以后,才敢直起腰来关上门。

春暖和小厮后在外面,春暖见那小厮方才还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待白婉一走便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不禁有些鄙弃,但面上不显,面上扬起一抹笑,靠近小厮套近乎。

“不知您该怎么称呼。”

小厮此时本性毕露,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转过头去,原本还有些不太想搭话,方才没有细看,此时仔细看去。

春暖两边扎成小辫,额前留着刘海,一双杏眼似嗔非嗔,虽然不是一眼看去不能让人留下深刻的影响,却越看越有韵味。

身着白色的对襟褂子,秀有精致的白色花朵,下身搭配粉色的襦裙,文静秀雅。两侧的头发拢到脑袋后面,在头顶的两侧点缀着白色的头饰。耳朵上的珍珠耳饰秀气至极。

小厮两个眼珠子在眼眶里直转悠,一看就在想什么不好的心思,随之脸上带上了一抹自以为十分英俊的笑意。

“我叫来福,是文杰少爷管辖下的,这白府里的小厮大多都是听我的。”

来福一边说着一边语气里带着止不住的优越感,没看到春暖在听到文杰少爷的时候脸色顿时难看了些许。

春暖心里呸了一声,还文杰少爷,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一个奴才还敢肖想小姐。

对来福的印象也更是差了,心里暗道蛇鼠一窝,来福见春暖久久没有言语,心里正有些疑惑,转头看去,看到春暖脸色不太好看。

春暖调节了一下情绪,对来福勉强一笑,冷淡了很多,来福虽然不知道春暖为何神色难看,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小心瞟着春暖的神色,权当春暖初来乍到,心情不太好。

……

屋内。

白婉一到屋里,就感觉回暖些许,屋外还有些夜晚的湿气和寒凉,然屋内就温暖了许多。

她抬头看去,一名男子穿着一件单衣手里拿着一本书自习的看着,旁边点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显出书的封面,白婉认得,是本海外的犯罪心理学书籍。

月光的倾斜,银发闪烁着耀眼而柔和的光,当门被关上,那人终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平视着白婉。

时光好像在他身上没有留下痕迹,反而在其淬炼下,让人更加的难以看透。

“今年未见,阿婉变化很大呢。”白敬亭神色莫测,十分平淡的看着白婉道。

白婉此时才扬起一抹笑。

“毕竟都过了几年了,变化肯定是有的了,倒是您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

“阿婉是在怪我么。”

“怎么会呢,今深夜来访打扰了您的休息,阿婉觉得十分愧疚,我这也不打扰您了,您也早些休息。”

白婉脸上挂着一抹虚伪而十分符合礼仪的笑,时间改变了她,在这几年的磨合中,她变得更加的像这个时代的人,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白婉恭敬弯腰向白敬亭行了一礼,在指尖刚碰到门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罢了,你先去歇息吧,明天跟冯叔列个单子,把想要的都列下来,珍宝坊和成衣方的老板会来,你也去选些衣物和首饰。”

“还是原来的那间屋子,你走后,我一直派人打扫,东西和原来一样,都未曾改变。”

男子声音里带着宠溺和无奈,一如往日对连衡一般,白婉扯了扯嘴角,她曾经所向往的,她现在早已不需要。

利落的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白敬亭盯着白婉远去的背影良久,原本深情的神情变得十分的寒凉,脸上带着一丝兴趣盎然,仿佛一条阴冷的蛇,在黑暗中,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春暖见白婉走出来的时候面色带霜,连忙急急的跟在白婉的身后,白婉步伐很急,在来福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很远。

“唉,小姐等等我,我给您带路。”身后传来来福的声音,白婉方才停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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