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这小兔崽子!你是非要将我气死是不是?!”莲仙姑已经觉得气血上涌,头痛欲裂,眼前发黑,赶忙用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
钰容见她果真是气急了,语气稍微缓和,“总之,我不喜欢什么巫山神女,也对掌管巫山毫无兴趣。我是不会和她成亲的。”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莲仙姑刚刚觉得胸口没有那么憋闷,见他要走,忙问,“你又要去哪?!”
钰容头也没回,只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一只白毛绒球,“洞中憋闷得很,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秦岭的树林子里,不仅空气好,也清净!”
这分明是嫌莲仙姑让他不得清净,莲仙姑也管不了他,谁让这是她和钰松宵唯一的亲生的小儿子。
“臭小子!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了!你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钰容也不搭理她,心想,自己都几百岁了,还整天孩子孩子的,当谁是小孩子呢。
他走出了松云洞,站在山崖前,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的那串红色相思豆的手钏,另一只手不无怜爱地轻轻抚摸手钏上的这些珠子,最终,指间停在了手钏上那颗最为耀眼夺目色泽如血的珠子上。
这手钏是最近三十年来,他最为心爱之物。他曾亲手摘了生于秦岭的红豆树上的相思豆,亲手打磨的油亮,打了孔,串成了这么一株手钏,亲手送给了那个三十年前误闯入他生命中的女子手腕上。自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他心头的朱砂痣,一生一世的挚爱之人。
半晌,他才轻微叹了口气,飞身隐匿于葱郁的山林之内。
……
元清观中,棠梨幽居顾疏苓的独居处,屋门紧闭,顾疏苓一个人打坐于屋子中央,她的身前是一顶不大的炼丹炉。
青烟袅袅从丹炉的通风口窜出,丹炉内火焰跳跃,红色的火光闪动着,映着顾疏苓的脸忽明忽暗,变幻不定。
她抬手掐诀,将一股真气导入炼丹炉中,火焰腾地一下跃起,从炉盖的缝隙中跳出。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金色的小葫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葫芦中黑色的丹药倒入掌心。又站起身,从床头的木柜子里拿出了一只木匣子,打开是数量不少的纯白丹药。
她双手分别握着黑白两种丹药,返回炼丹炉前,施法掀起了丹炉的盖子,青烟顿时破炉而出,把整个房间都搞得乌烟瘴气。
她轻轻笑了一下,两只手将丹药同时扔进了炼丹炉内,丹药落入炉底,火焰如碰到了凉水一样,发出嘶嘶声响,她依旧打坐于炉前,口中默念符咒。
半晌,炉内炸起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音,火光陡然明亮,如白昼一般一闪而逝。炉子恢复了平静,火焰逐渐熄灭。
顾疏苓的屋里,现在除了桌子上蜡烛有些暗淡的光线外,昏暗如常。她站起身,等待这炼丹炉冷却……打开了炉盖。
浓烟滚滚,她皱着眉用手驱散了烟雾,伸手从丹炉中取出了数十颗灰白的药丸,放入了一只准备好了的小木匣中。随后拿出一把匕首,和一只锦囊,探着头几乎伸到了丹炉里。
吱呀吱嘎地用匕首刮着丹炉的炉壁,壁上因为时常炼制丹药而凝结了一层灰色的药霜。现在她把药霜小心翼翼地从炉壁上刮成块或粉末状,盛入锦囊之中。半晌才盛了不到半袋子,但已经足够了……
正此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吓了顾疏苓一跳,她立刻收起了匕首,将丹炉收起来,藏在了床底下。
“是谁?”她问道。
敲门声一顿,有女子微弱小心翼翼的声音道:“疏苓,是我,静眉。”
顾疏苓吁了口气,缓步至门前,打开门将静眉迎了进来。“半夜三更的,你来做什么。”她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其他人,便快速将门关上。
静眉嘿嘿一笑,“疏苓,今天你在元清观里要做的活我都替你做了,这不……刚刚打扫过老君阁,就过来找你了。”
顾疏苓轻笑了一下,“辛苦你了,快坐下吧。”邀了静眉一起坐在茶桌前,又转身从身后桌子上拿出了一盘橘子搁在了茶桌上,“来,吃点水果吧。”
静眉也没客气,拿起一只橘子剥开,抠下两瓣塞进嘴里,一时间酸涩之感将口舌麻木,酸的她直眨眼睛,心想手气还真是臭,捡个橘子还是如此酸的。
一时也没了兴趣,就将剥开的橘子搁在了一边,只见顾疏苓也自顾自地剥了橘子吃的甜蜜,竟有些尴尬。
顾疏苓斜眼瞥了她一下,就当没注意到她的样子,仍旧一瓣一瓣地吃着橘子,也不讲话。
静眉有些焦急,终于还是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疏苓,你昨天答应我的事,这又过去一天了这……”
顾疏苓咂了咂嘴,“唉,静眉,这橘子很甜的,你怎么不吃呢?”她没有直接回答静眉的话,只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静眉见她如此,无奈地笑了笑,拿起了桌子上她刚刚剥开的橘子,又抠了一瓣塞到嘴里,这次几乎不敢去嚼便咽了下去,不然橘子里酸涩的果汁在口腔里爆开,真真蛰的舌头疼,牙齿酸胀。
顾疏苓见此,也甚觉得无趣,撇了撇嘴角,若有所思地道:“噢!昨天我们说好的,那个东西嘛,我怎么会忘了呢。这不……我今日一得空呀,就从柜子里找出来了,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说着,起身拿起了刚刚装了药霜的锦囊和锦囊下一盒刚刚她亲手炼制的丹药,不过静眉并不知道她从顾疏苓这里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