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淡淡道:你们总该知道,我说出的话永无更改,何苦再多事。白夫人叹了口气,道:我只想问问那姓花的现在怎么样了?苏樱皱眉道:但你们只管放心,我也绝不会放了他,他这辈子只怕是再也休想见人了。说完了这句话,她再也不回头,扬长而去。
白山君夫妇竟只是眼睁睁瞧着,谁也不敢拦阻。
过了半晌,铁萍姑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好大的架子。江玉郎却道;这丫头既然手无缚鸡之力,前辈为何不拿下她来。白山君叹了曰气道:老头子拿她当宝贝一样,谁若碰着她一根手指,老头子不拼命才怪,我夫妇现在还不想惹那老头子,也只好放她一马了。自夫人也叹道:何况,你莫看她手无缚鸡之力,但鬼心眼却还是真多,我们这几个人,倒真还未必能制得住她。江玉郎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白山君瞧了他半晌,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道:你莫非不服气?江玉郎瞟了瞟铁萍姑一眼,微笑不语。
白山君重重一拍他肩头,大笑道:好小子,我早就听说你对女人另有一套,你去试试,那丫头正在有些春心荡漾,说不定真的会告诉你。江玉郎眼角瞟着铁萍姑,笑道:在下对女人有何本事,前辈说笑了。白夫人已搂住了铁萍姑,娇笑道:好妹子,你就让他去吧,嫂子我保证他不敢对你变心,他若敢变心,嫂子我就叫小白将他的脑装咬下来。江玉郎大摇大摆走进了山谷,晚风入怀,花香扑面,他身子只觉有些轻飘飘的,骨头仿佛没有四两重。
对于女人,他自觉已是老手,尤其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只要他一出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更令他放心的是,这位姑娘连一点武功也不会,他就算不成功,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少不了半根汗毛。
何况,到了必要时,他还可以来个霸王硬上弓,那时生米煮成熟饭,还怕这姑娘不对他服服贴贴地俯首称臣。
更何况,就算这位苏姑娘脾气拗些,死也不肯说,反正便宜已让他占过了,吃亏的永远是别人,绝不会是他。他算来算去,越想越开心,简直开心得要飞上天了。
突听一人冷冷道;你是谁?凭什么冒冒失失地闯人这里来?原来他开心得过了头,竟未发觉苏樱早已在冷冷瞪着他。
一瞧见苏樱,江玉郎立刻做出一副可拎兮兮的模样垂下了头,嗫嚅着道:在下冒昧闯入,实在无礼。.苏樱道:你既知无礼,此刻就该快些退出去。
江玉郎本已准备好满肚子花言巧语,本以为足可打动任何一个少女的心,谁知苏樱面前竟好像坚着道冰墙,令他根本无孔可入。
他满肚子话竟连一句也没有说出来,苏樱已冷冷转身走了回去,江玉郎眼珠子打转,突然大声道:姑娘慢走,姑娘你好歹要救在下一命。苏樱果然回过了头,皱眉道:你若有病,就该去看医生,此间既未悬壶,也未开业,你来干什么?江玉郎黯然道:别人若是救得了在下的命,在下又怎敢来麻烦姑娘,只叹世间的名医虽多却都是欺世盗名之辈,他们若有姑娘的一成本事,在下唉,在下也不必千里迢迢地进来打扰姑娘了。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点江玉郎知道得比谁都清楚,苏樱面色果然大为和缓,嘴里却还是冷冷道;你又怎知我能治得了你的病?是谁告诉你的?江玉朗道:这这是在下的一位父执前辈,不忍见在下无救而死,才指点在下─条明路,而且将在下带来这里。他头垂得更低,苦笑接道:这位前辈不许在下说出他的名讳,但在下在姑娘面前,又怎敢说谎,指点在下前来的,就是白山君白老前辈和他的夫人。苏樱面色果然更是和缓,摇头道:这两口子倒真是会替我找麻烦。江玉郎窥见她的面色,已知事情大为有望,于是打蛇随棍上,竟噗通跪了下来,道:在下这病,别人反正也救不了的,姑娘今日若不肯不肯可怜可怜我,我就索性死在姑娘面前吧。苏樱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在他脸上凝注了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倒真是会缠人。.她嘴里说着话,竟又转身走了。
江玉郎大声道:姑娘走不得,姑娘好歹也得救在下一命。苏樱回眸一笑,道:呆子,我走了,你难道不会跟我来么?这一笑,已笑得江玉郎骨头都酥了,这一声呆子,更叫得江玉郎心头痒痒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樱分手拂柳,又将他带到那间明亮的敞轩中,烛火已燃,那张床也还在那里,但床上的花无缺,却已不知何处去了。
只听苏樱道:现在,你不妨告诉我,你得的是什么病?是哪里觉得不舒服?江玉郎哪里有什么病,情急之下,脱口道:在下在下肚子疼得很厉害。苏樱忽然沉下了脸,冷冷道:但我瞧你却不像疼得很厉害的样子。江玉郎怔了怔,若是换了别人,此刻只怕已要脸红了,但江玉郎究竟不傀为说慌的名家,眼珠子一转,立刻陪笑道,在下在姑娘面前,怎敢放肆,何况,无论是谁,见到姑娘这样天仙般的人物,也会将疼痛浑然忘却了的。这句马屁看来又拍得恰到好处。
苏樱展颜一笑,道:你看到我既然就能止疼,那还要医什么?江玉郎涎脸笑道:在下若能常伴姑娘左右,疼死也无妨,只不过只不过他内功中已有很深的火候,此刻在暗中运气一逼,额角上立刻有一连串黄豆般大小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