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简在帝心,”秦朗笑笑:“父王,此事并非我们能决定,况且,皇伯父和堂兄他们定会有所动作,谦王府可未必斗得过他们。”
论起在武将们中间的威望与人脉,别说一个谦王府了,再来两个也不是武王府的对手!
谦王皱眉:“他们再能耐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风头正盛的是你,只要你能讨了你们皇祖父欢心,如你所言,一切简在帝心,不过是你们皇祖父一句话的事罢了!你带兵打仗的本事,难道还不如你那两个堂哥?”
秦朗不置可否,含糊应下了事。
父王的话嘛,听听就行了,媳妇儿的话那才是必须要重视的。况且,媳妇儿的意见跟他所想的一样,他自然更不会做别的考虑了。
这一场角逐,谦王使不上什么劲儿,宁王府别说已经垮了,正安静如鸡,即便还没垮这也不是他们的强项,秦朗呢,并无心在这上头,两日之后,元丰帝下旨,封武王为平南大将军,带领睦郡王、赵明延亲赴南边战场,将南番赶出大庆国土,并且,将南番国主押送进京,听候发落。
元丰帝要强了一辈子,怎可能临到老了让人玩儿反叛这一出?这次若不把人狠狠的按下去打一场,岂不有损他赫赫威名?
武王领旨,万众瞩目中率领数百亲兵与部将、儿子启程,昼夜兼程赶往南边。
谦王为此很不痛快,数落秦朗不中用,分明占了大优势,竟最后还是便宜了武王府。
武王府一时门庭若市、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谦王府虽然还是亲王府,可低调得跟宁郡王府也没什么区别了。
等武王父子再获胜回朝,只怕便是武王入主东宫之时。
到了那时,名分一定,再想做什么可就回天无力了!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武王父子获胜回朝,皇上必定龙颜大悦,自然更偏向他们。
况且,在那等情况下,武王民心所向,难不成皇上还能册封他谦王为太子?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可恨的是,这一切他看的清楚分明、心急如焚,秦朗这个混蛋,他敢肯定,他根本没有用全力。
他以为失去的只是一次出征的机会吗?不,是谦王府的整个未来啊!
那个逆子!
到了这一步,谦王心灰冷了大半截,没什么想头了,看秦朗越发不顺眼,却也懒得再教训他。等将来,有他苦头吃的,现在还不用急。武王父子得势之后必定不会放过谦王府,而他就是首当其冲,哼,到时看他后悔不后悔
谦王甚至有些赌气恨恨的想。
此事尘埃落定,赵明安心里微微失落之下,又大大的松了口气。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谦王府更加强大,可另一方面,倘若谦王府的强大全部来自于秦朗的功劳,那么不要也罢。
他这个世子已经被秦朗给衬托得很惨很黯淡了,倘若秦朗再次立下赫赫战功,那他成了什么?恐怕就连父王看他的眼神都要不对劲儿了。
武王父子离京未必就不是坏事,这么一来他们距离皇祖父就远了啊。
宁王府依然在软禁当中,武王世子孤掌难鸣,且那本来也不是个多聪明的,只要他能够把握好这次机会,在皇祖父跟前露了脸讨了好,这谁能笑到最后还两说呢。
随着武王父子离京,绝大多数人心里基本上已经有了笃定的想法:这东宫太子之位,这次恐怕是真的要确定下来了!
若是前些年,皇上或许还会拖上一拖。但是,今时不比往日了,皇上是真的老了。此事再不定下也不行了。
泰山之行谦王受罚,虽说并没有降爵,但皇上震怒、谦王与连襟跪了一天那却是实实在在的。
武王父子这一仗归来,更是此消彼长,赢得更重大的筹码,谦王还能拿什么跟武王比?
至于这一仗武王父子会不会赢,这种问题没有人考虑过。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南番是什么地方?在大庆地图边儿上那么一点点,偌大一个大庆朝还能摆不平他们?这时候居然反叛,这简直就是主动给武王府送功劳来的嘛!
之前主帅人手尚未确定,稍微有点儿心思的都盯着呢,皇上派这差事给谁,必定便是看中谁。
谦王和谦王世子自然不成的,可谦王府还有个定郡王秦朗啊。
最后,皇上选中的是武王府。
即便尚未下旨,但这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
显然,武王府众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以至于武王世子妃在苏锦面前底气都足了许多。
这日竟派了身边的管事嬷嬷来寻苏锦,明里暗里的表示,她想要盘下整个蕊香阁,问问苏锦能不能退出?当然,她肯定不会让苏锦吃亏的,肯定会补给她足够的银子。
苏锦最近忙着整理准备医学院那边的各种资料、器具以及其他与专业相关的各种问题,忙得脚不沾地。
秦朗似乎也突然忙碌了起来,经常半夜里才回来或是半夜里出门。夫妻俩有时候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武王世子妃这时候却跑来找事儿,苏锦顿时反感得不得了。
蕊香阁在孟娘子的打理下,如今的生意越来越好了。走的是平价路线,东西好用,还不贵,自然门庭若市,天天人潮如织,作坊都已经扩大了两回了。
不过苏锦对这些一向来没多少概念,武王世子妃派人找上门来了,打发人走了之后,她才吩咐望春将蕊香阁的账本拿给她看。
这才发现原来就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