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笑道:“我的铺子多的是,小小一个蕊香阁还没放在心上。当初弄这么个铺子出来也是为了对付卢氏的,如今没了正好。对了,孟娘子他们,都去了乌水城吧?”
秦朗点点头:“愿意去的都去了,不愿意的已经遣散,武王府也不会在意这样连小鱼小虾都算不上的。”
苏锦不禁一笑:“这倒也是哦。”倒是她想多了。
南边捷报传来,武王父子率领麾下将士迅速收复了被南番占领的城池,如今正乘胜追击,直奔南番老巢,这一次,定要打下他们的王城,俘虏他们的王,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让他们以后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动半点儿歪心思。
大庆朝堂一片欢欣鼓舞,无数文士做诗赋吹捧武王保家卫国的丰功伟绩,武王一脉趁机添油加醋,一时间,武王府更是风头无限!
在这种对比之下,谦王府和宁王府简直寒碜得可怜。
谦王郁闷得不行,见这势头已经怂了,都没工夫埋怨秦朗当初的不争了,而是忧心忡忡将来武王会不会跟他算账?会算到什么程度?如今他想要做点儿什么表白表白心意是不是还来得及?
这些事谦王自然不会跟秦朗商量,而是跟赵明安商量。
父子两个心下都有些不安。
秦朗自有自己知晓的渠道,心下对谦王更多了几分鄙夷。这一仗武王能不能打赢还两说呢,他这位父王就已经被吓唬成这样了。那武王要是回朝了,他不得吓得连夜负荆请罪啊?
对秦朗来说,事情尚未到最后一刻便算不得分明、说不好孰胜孰负,对此,他一点也不心急。
真不知道他们急个什么
南番人虽然给人印象鲁莽粗鄙,不讲礼数,可就算再蠢再笨的人也知道反叛不是一件能够轻易获取原谅的事情。
如果一点儿把握也没有,他们会干这反叛的事儿?而他们既然做了,又怎么可能被武王父子势如破竹的一击即溃呢?这明显不合常理。
秦朗相信,朝堂中未必没有人如自己一般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这种时候从上至下一片欢腾、信心满满,谁也不会傻到这会儿去给人泼冷水。
知道的说你是理性分析,不知道的还要反过来指责这是嫉妒眼红呢。
果然不出秦朗所料,在元丰帝以及众朝臣们无不翘首以盼、自信满满之时,第二封战报终于来了
武王父子中计,冒然进击,中了埋伏,折损了三万多人马,伤者无数。
加上最近一阵突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下就是七八天也不见停歇,南边气候虽然温暖,但是这个时节即便再温暖也已经有了凉意,尤其早晚间更是阵阵凉风透骨,加上下雨天,可想而知那滋味有多难熬。
这还不算,南番一带山高林密,瘴叶丛生,更是令大庆军队苦不堪言。
武王父子原本还以为很快就能够结束的战争、原本还当能够赶上献一份大礼给皇上庆贺新年,照如今这阵势看来,恐怕是悬了。
这一仗怕是要拖到年后了
朝堂上下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先前叫喊得有多兴奋,现在就有多安静。
虽然武王一脉还在强作镇定为武王分辨,说是一时的胜负并不能代表什么,大庆这次派出了十万军队,区区南番一个弹丸之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困难是暂时的,大庆终将取得胜利!没准,这会儿战况又有了新的转机呢
可是,谁都不是傻子。这一份战报按说至少在十天前就该传回朝堂之中了,但是事实上,并没有。
若非元丰帝催的急,武王父子那边拖无可拖,没准还要继续拖上一阵子呢。如果有办法的话,早就有了,何至于如此?
朝堂气氛一片低沉,武王一脉那些强振人心的话并没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元丰帝更是气闷难当,当日退朝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既恼火武王父子办差不利,以十万大军挥戈而下,竟奈何不得区区南番弹丸之地,竟一下子折损了三万人马,大庆的脸面都叫他给丢尽了!
更恼的是他们父子俩竟敢隐瞒军情不报!倘若不是他这儿催得厉害,没准这战报什么时候才送到他面前呢。
之前打了胜仗的时候送的倒快,如今倒好,竟敢瞒他,表里不一,简直可恶。
他们父子眼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皇上?是不是当自己是个傻的?任由他们隐瞒欺瞒?
既气恼儿子不争气、又忧心国威君威受到挑衅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场战争——眼下看来,这个年是没法好好过的了,恰逢天气变化,元丰帝竟病倒了。
他本就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一病就显得凶猛了些。
加上又是这么个节骨眼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皇上是不是被南边的战事给气的病倒了
武王府上下急的不得了,武王世子频频进宫请安,以表孝心。
谦王与赵明安父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同样频频进宫。
就连宁郡王府都跃跃欲试,宁王上表请安,痛哭流涕表达了对父皇龙体的关切与担忧,请求父皇允许自己进宫请安。
元丰帝年老病中之人,情绪不稳,极容易受到触动感动,见了幼子这份奏表之后,回想起昔日种种,更是老泪纵横,心中伤感不已。
他犯了再大的错,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江山他是绝无可能交给他的,但也不能从此不见他啊。
元丰帝传口谕,命宁郡王、宁郡王府大公子觐见。
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