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趁着夜色,一路策马赶回了皖城,回去的第一件事,不是躺着休息一会儿,而是去找了个刺绣手艺高超的婆子。
他把自己的要求和婆子说了以后,婆子用最短的时间将那个字刻在了另一件肚兜上。
看到刘全一个大男人拿着一件都铎来找自己,那婆子有些蒙圈,便问刘全这肚兜是何处来的,刘全摸着头说是自己家娘子的。
刘全一副纯真的笑容让婆子信以为真,便乐呵呵地帮他绣了。
命人通知完程欣兰,刘全便到茶楼去了。
程欣兰赶到茶楼的时候,刘全正在闭目养神。
看来,昨夜他还真是累着了,程欣兰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坏笑。
那两个小厮回来告诉她刘全已经赶到的时候,程欣兰心情就很好了,在她看来,刘全是一定会对桥婉儿下手的,他那样恨她。
待程欣兰落了座,刘全才睁开眼睛,疲惫的神情里硬是挤出一个看似真诚的笑。
“辛苦了。感觉如何?”程欣兰提起茶壶,帮刘全添了一杯茶。
“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对了,这里边的东西,是你想要的。”
刘全将装着肚兜的包裹放在案台上,还顺带在上边拍了拍。程欣兰拿过包裹,打开一个角落,看到里边的肚兜之后,立马装了起来。
“刘全啊刘全,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只是,这玩意儿,人人都有。如何才能证明这就是她的呢?”
程欣兰那眉毛若是再往上挑,就要到额头上去了。
“欣兰小姐回府以后细细看了就知道了,旁人认不出,那周瑜还会认不出吗?”
刘全知道程欣兰想做什么,她不过就是想让桥婉儿自己觉得身体肮脏了,然后离开周瑜,若是桥婉儿继续厚着脸皮跟着周瑜,那就将肚兜拿出来,把桥婉儿遭到男子凌辱的事情和周瑜说明,至于那男子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周瑜逼问,桥婉儿哪里有脸说出来。
“你可有将脸蒙住?”程欣兰忽然想到这一点,万一桥婉儿还真就有脸说出来,那刘全岂不是要被周瑜弄死。
“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蠢的。”刘全欣然一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奔波一整天,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好好好,你走吧,好生歇一歇。对了,你母亲的药,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按方子给老人家煎药,按时让她服用,她的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感谢。”
刘全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有了这个东西,程欣兰应该不会再去伤害桥婉儿了。刘全一边想着,心里松了一口气。当时发生的事情,李壮和七月都知道,就算周瑜拿到了这肚兜,他也不会相信程欣兰那片面之词的。
命如意将雅间的门关紧以后,程欣兰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包裹,肚兜在她手中翻来覆去,边角上那个婉字赫然出现在她视线中。
“哈哈哈哈哈,如意,这一次,桥婉儿要彻底载到我们手中了,她已经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了。走,街上逛逛去,今日你喜欢的首饰,我都帮你买。”
如意听到自家小姐这样说,脸上却并没有特别欣喜,她只是一味地奉承着程欣兰,嘴里说着是啊是啊,这下子小姐就可以安枕无忧地等着周瑜回来娶她了。
程欣兰的脾性,如意最了解。开心时还好,不开心时身边有什么就拿什么,也不看前边有没有人,直接砸过去。
如意就被砸过一次。所以对程欣兰的赏赐,她没办法做到发自内心的喜悦,伺候程欣兰这种人,她只要做到老实本分,她不会奢求其他的。
“谢谢小姐。”
嘴里这样说,可如意知道,她还是不敢挑任何一样首饰的。
此刻,桥婉儿三人正停了马车,在一条小溪边休息。
七月用水壶从小溪里盛了一壶清水,递给桥婉儿。桥婉儿正坐在石头上望着潺潺流水,那流水清澈见底,溪边的树有些落光了叶子,也有几棵还挂满着绿叶。
远处几只飞鸟在空中划过,没有留下痕迹。
一片萧瑟,几处鲜绿。景致还算别致,可她的目光却黯然神伤,七月从她眼里读出的是不可抑制的愁绪。
“夫人,你累了吗?为何看着这样闷闷不乐?”
桥婉儿喃喃自语道:“飞机。要是有飞机就好了。买了票,登了机,立马就能看到他。”
“夫人,你怎么又说胡话了。七月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夫人,你的头可有痛?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你的身子又出毛病了?”
七月连忙用手触碰桥婉儿的额头,可她并没有感觉到烫,相反,碰过去的那一刹那,七月觉得自己被冰了一下。
“七月,你能不能念我点好?天天说我出毛病。你啊你,我好好的身子都要被你说坏了。”
桥婉儿伸出食指在七月额间轻轻戳了一下,七月的头微微往后倒,身子有些踉跄,桥婉儿又一把把她捞了回来。
“夫人,我是关心你嘛。你方才说你能看到他了,他是将军吗?夫人是不是想将军了?”
七月眼珠子骨碌一转,语气顿时有些调侃起来。
“是。我在想,他如今伤势怎么样了,唉……飞机啊飞机,能不能赐给我一架飞机!”
桥婉儿突然站了起来,仰起头冲着那晴朗的天空吼了出来。吼完以后,又沮丧地垂下头。
这里根本没有飞机,她又不会做,就算会做也飞不起来吧……
李壮睁圆了眼睛,盯着七月,一副看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