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头大汗的壮汉跑过来抓住乱跑的木轮子,冲俏娘傻笑道:“俏娘,没伤到吧。”

“幸好没碰到我,堂主,还在改善马车轮子呢?”

陈青欢打量眼前被称作堂主的男人,他看起来憨厚老实,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显示出他经常被风吹日晒,上肢肌肉紧实突出,整个人比高挑的俏娘高出一个头。

他手里拿着的车轮中心磨损严重,和木轴连接的地方几乎变形,看了看轮子后长叹一声。

陈青欢摸着下巴,脱口而出道:“中间那里可以打上铁皮,这样就能很大程度减少摩擦了。”

“嗯?”堂主寻声望去,看见个小姑娘,憨笑起来,“小姑娘看清楚,你说的是铁,我们用的是木头,这是两个不同的东西。”

“是不同,所以才要用铁啊,木头和木头之间的摩擦太大,是因为表面不够光滑,所以要在表面镀上一层光滑的,不一定是铁,要是有钱镀金也行,木头不是要做防腐吗,这就和打蜡的原理一样。”

她的话里有些词语他听不懂,但大概明白她的意思,“铁是铁,怎么弄到木头上?”

“不是铁,是铁皮,就像薄如蝉翼的金片一样,只要铁够薄,它就能像纸一样随意折叠弯曲,应该跟打造刀剑的方法异曲同工,到时候贴在轮子上,再钉上钉子,就好了。”

“铁皮?这么硬的铁能做到纸那样薄?”林堂主陷入沉思,他们神木堂擅长制木,手艺几乎是出神入化,可正因如此,他从来没考虑过木头以外的东西,以致于卡在创作瓶颈。

“黄金的确比铁要软,但只要技术到位,铁也可以跟黄金一样随意延展,当然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堂主觉得不可,当我是开玩笑的就好。”陈青欢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一个外行人不好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堂主把轮子一扔,精神抖擞的冲她挥手,“你跟我过来。”

俏娘怔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她带郡主过来面见堂主,怎么她和堂主突然聊了起来。

陈青欢跟着堂主走到角落,只见他扒拉出另一个东西,陈青欢仔细观察一番,随后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她画了一个小齿轮,再接上两个大齿轮,并在旁边注释了箭头。

她画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就是不知所云,但堂主的思维特别跳脱,他觉得这个想法设计简直让他耳目一新,简直就是为了等待他去验证而存在的。

“还没问你是?”堂主终于反应过来,“俏娘,俏娘,这是你带来的新人?”

俏娘总算能插上话,“堂主,这是青欢郡主。”

“郡主?你竟然是郡主?”林堂主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陈青欢此刻才把来意缓缓道来,并递上自己画的图纸。

堂主瞄一眼图案便满口答应,拍拍胸脯保证一个月之内完成,随后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全神贯注倒腾起陈青欢刚刚的设想,直接把二人给晾在院子里。

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错觉一样,俏娘全程有些懵,尴尬笑笑道:“林堂主粗人一个,还请郡主见谅。”

陈青欢摇头,“无妨,堂主不拘小节很是大气。”

“那我送你出去吧,东西完成后我们会亲自送进宫来。”

“那麻烦俏娘了。”

时近正午,神木堂内,元辰善贏枭伦三人正打算离开去香满楼,还没踏出大门,竟然迎面碰到了许久不见的冯慕寻。

四人撞见,冯慕寻捂着惊讶的小嘴,柔柔道:“表哥,善贏哥哥,伦哥哥,好巧呀。”

元辰也觉得意料之外,惊讶道:“真的好巧!表妹,你怎么会来此地,难不成你还对这些木头玩意儿感兴趣。”

冯慕寻笑得矜持,巧?她可是特意问了金木堂门口的皇宫侍卫,得知三位皇子在神木堂后急急忙忙赶来的。

“表哥莫要笑话我。”她小脸绯红,“其实表妹是打算为表哥挑一个礼物,等下周表哥离开时送给你的。”

“哦,原来如此,多谢表妹好意。”

元辰与她毕竟有一层血缘关系在,所以比较亲切,对比起他来,善贏和枭伦的表现就很冷漠了,善贏还有礼貌性的微笑,枭伦直接面无表情。

“今日只有三位哥哥出宫游玩吗?穗儿来了没?”冯慕寻含情脉脉的眼神落在枭伦身上,婉转道:“伦哥哥,慕寻刚刚看见一个姑娘拿着你的令牌,那是何人啊?”

许久未见延枭伦,他的长相越来越出挑,比以往俊了百十倍不止,此刻他低眉看向她,竟让她心砰砰直跳。

“你说的是青欢吧,你碰到她了,在哪里碰见的。”

原来是青欢郡主,这个出乎她意料的答案让她僵了一下。

“哦,慕寻去宫里时从未见过郡主,今天见郡主一个人在金木堂里,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别的谁拿着伦哥哥的令牌。”

“一个人?”延枭伦正色问道。

不等其余的人说话,他作势就要往金木堂走,善贏把他稳住,“你忘了,青欢说了会一个人来神木堂的,那会儿肯定跟穗儿分开了。”

延枭伦闻言才记起,便不再动,“那我们在这里等她还是先去香满楼?”

“怎么?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念念不舍的。”善贏调侃道。

延枭伦眼睛睁大,不屑道:“我怕她弄丢了我的令牌。”

两个哥哥看破不说破,相视而笑,冯慕寻跟着笑,但她的笑容实在怪异,因为伦哥哥对郡主的态度简直和平时的他天差地别。

工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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