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冉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脑袋上方的下巴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学长？”
合眼休息的周宪睁开眼睛，道：“睡醒了？”
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脑袋枕着对方的腿，赶忙起身，然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殿兽的后背上，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漫天的星辰如同揉碎了的宝石一般。
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也已经被处理过了，身体除了有些酸痛乏力之外，不再有那种难耐的疼痛感了。
“我怎么出来了？”姬小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学长你救我出来的？”
周宪抬起手，腕子上挂着的黑色铃铛由于个头比较大所以显得有点儿奇怪，“用的青蚨铃。”
姬小冉这才想起被自己一直挂在脚脖子上的铃铛，“但是不是只有我摇铃铛才能到母铃的身边吗？”
“是以灵力要铃铛，子铃会出现在母铃的身旁。”周宪道：“原来是由于我没有灵力没有办法摇响母铃。我看见你将登山绳系在边上，估摸着你应该不会离我太远，所以就试了一下。哪里想到你会是这副模样。”
姬小冉现在的样子是真的惨。浑身已经干透的血渍不说，加上本身好长时间没有洗漱了，油头垢面的甚是邋遢。那腿上的、肩上的伤口，甚至都快见骨了。
“那还要感谢学长把我治了一遍……”女孩说着说着面上表情就慌乱了，“等一下，我当初用了绯刃之后忘了把它收起来了！”
“那儿呢。”周宪往两人旁边一直，绯刃正和刺戟一起躺边上，“你出来的时候虽然是睡着的状态，但手一直握着的。我都废了点儿劲才将它从你手里取出来。”
“幸好幸好。不过学长，你怎么把刺戟也一起带进来了？”姬小冉看着上面的红色锁链，道：“这玩意可凶了，它差点儿就要弄死我了。”
器灵听到姬小冉这种告状性质的话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当听到周宪那句“等你回去了把它交给老板处理”更是觉得自己未来一片黑暗，当即就挣扎了起来，引得刺戟疯狂抖动。
“你给我老实一点。”
周宪一个眼神飘了过去，让刺戟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然后他才开始给姬小冉讲自己一路过来的经历，只是说出来的内容都是经过了他自己的筛选。讲到最后，他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幸好我来了”。
姬小冉的情绪却是与周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说话甚至都带上了酸溜溜的感觉：“学长现在可厉害呀，我可是抓破脑袋才到的这里，还经过了一片黑的没有一点儿光的地方，还被一面破镜子威胁了，你却是直接就被带到了这里。”
说到这儿，她还抬脚踹了一下刺戟。
周宪感觉到有点儿意外，在细细问过姬小冉的经历之后一阵唏嘘，然后才提出了早就有的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不知道密码、没有门禁卡，却能够打开电房的门？”
“不知道。方老爷子就让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打开它的，然后它自己就开了。”对于这一点姬小冉也是不明白，“感觉和师傅的那种实现愿望都不一样。”
倒是像在识海中的随心所欲。周宪沉默不语：但识海中的随心所欲和现实生活中的随心所欲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了。
他突然想起，当初姜艾失控的时候姬小冉也是一嗓子唬住了对方，那一下他自己有感觉到什么力量从自己身上扫过，而再后来要姬小冉再那么做却又感觉不到了。
原来有过但后来被遗忘的猜想重新再脑海中浮现。他看着面前的人由于休息好了所以眼睛亮闪闪的，道：“我倒是有一个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
“说说看呗，反正我自己是毫无头绪的。”
“我是从我们的世界的角度来考虑的。神经细胞进行信号传递其实是基于生物电流，那么所谓的精神力是不是有可能其实本质上就是生物电流产生的电磁场？”见姬小冉琢磨了一下之后点头，周宪缓缓道来：“那么依据这样的理解的话，像老板或者是钟山烛阴他们能够用自身的气势对他人产生压迫，其实就是他们自身的电磁场对他人的电磁场造成的干扰，从而让对方产生了不适感，这就是威压。”
“而有的人，他们对于自身的电磁场不仅仅是只会增强、减弱这种简单控制，通过特定的方法或许能够与目标人物的电磁场达到频率相同或者是迫使对方达到频率相同，那么就可能实现对对方的感觉或者行为进行影响甚至是控制。”
所以当初姜艾才会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他才会感觉有一股力量从自己身上扫过去。
“这就是所谓的幻术？”姬小冉似懂非懂，“那我这种入梦就是我的电磁场与对方一致了，从而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感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但这和我开锁有关系吗？”女孩皱眉：“而且这种理论没有办法解释隔空取物这一点呀。”
“隔空取物我以为远离和磁悬浮是类似的。”周宪道：“相当于是在物体表面形成了一个与地磁场方向相反的磁力，斥力让物体能够漂浮在空中，然后只需要再对水平方向上的力的方向进行改变，就能够让物体移动起来了。”
“至于开锁，是因为那是一个简单的电子锁。你强烈的意愿让你的电磁场对电子锁产生了干扰，要么是让它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了所以打开了，要么就是让它产生了与按下正确密码一致的弱电流让它误以为自己被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