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影雪的态度一向是“我懒得听你费话”,恐怕只有在唐前的面前才会多出来一些耐心。
放眼看去跪倒一片的红巾,唐影雪心中有些触动。
这些人只不过是一心想活下去的普通百姓,他们被蛊惑相信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明王(弥勒佛)。
他们把希望寄托于此,渴望过上安定的生活。
而他们错了,他们把自己希望寄托给了最不能带给他们安宁的东西上。
可是自己对于他们却是莫名的羡慕,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希望什么,自己的希望又是什么呢?
唐影雪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秋风吹拂着自己的身体,任凭它肆意拉扯着自己的衣裙。
慧黯一声念佛,唐影雪双眸有些不满的定向了他。
慧黯言道,“公孙施主拖在下所办之事已妥,贫僧告辞。”
说完。慧黯足尖轻点向天而去,便消失了踪影了。
“一苇渡江!”,唐影雪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又瞄了一看那具活尸。“阿前……”
……
唐前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的翻看着书。
庐州官邸中,这里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于院中随意一处,便自成景致。
青石砖铺成的地板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唐前虽未查看便知所来之人是身穿铠甲的赛纳。
赛纳来到园中,看到沉静看书的唐前倒是一怔。顿时放缓了步子,蹑手蹑脚的靠近。
“刚刚听你脚步急促,这会儿却又蹑手蹑脚了起来。e...你到底是有急事呢?还是没有事?”唐前说着放下了书,刚一转头就看到了赛纳那张无比巨大的脸。
他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赛纳胡茬扎到的刺痛。两人保持着这个急近的距离纹丝不动。
可说巧不巧的是一个上水果的小丫鬟却恰好碰到了这一幕,以她的角度看到的视角刚好那么的不可描述。
顿时她一张桃粉的小脸儿变得通红,唐前眸子瞄了一眼红着脸的她伸出手。
这个小丫鬟到也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主,小心翼翼的将盘子中的一串葡萄放到了唐前的手上。
唐前很自然的吃起了葡萄,可他没注意的是,先前的那个小丫头却已不见了踪影。
赛纳面无表情的说,“前儿哥,有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唐前把自己的脸拿了回来,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书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也没离开那书本上的字儿。
“庐州府衙上下盛传,说你是个镜磨!”赛纳直起了腰板小声的说道。
“镜磨?是磨镜吧,平时不好好读书。女的叫镜磨,男的不能叫磨镜,那叫断袖!”
“原来真是断袖啊!”
唐前被他的一声吓了一跳,怒斥道:“喊什么喊。”
赛纳马上向后退了半步,然后一脸歉意的看着唐前,“老赛孤陋寡闻了不是?回去咱爷们一定好好看书,不管什么兵法呀,论语呀,咱都通通看一遍。坚决不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说到最后,赛纳竟然掺着笑。
唐前转过头看着他奇怪的样子,突然有些觉得不对劲,“我什么时候看到七八糟的书了?是你自己问的。对不,你刚才说什么磨镜?谁是磨镜?”
赛纳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没!老赛我就是问问那是个啥意思?结果我问了半天词儿都搞错了。”
“搞错了?”唐前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因为他知道赛纳是个死不吃亏的主。这会儿就突然间认错,莫不是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唐前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小丫鬟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唐前顿时如醍醐灌顶,霎时间他面若寒霜,左手铜戒指瞬发五根柔钢偶线,整个人从派石椅上弹起翻上房梁,左手握拳猛地一拉。将赛纳倒吊了起来。
“哎!哎!玩不起是吧?搞偷袭是吧?怎么着不从了你,你就要杀人灭口啊!”
“再多嘴,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赛纳不怕也不慌张,向周围大声喊:“快来看啊,打人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呀!这怎么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呢?”
府衙上下那些女佣下人,平日里日复一日的做着无聊透顶的工作,突然间听到花园这里有了热闹那些路不路过的都会来扒着门沿儿看看是怎么了。
于是,唐前断袖余桃之说。经过他自己的“努力”,算是传来了。
唐前眼看事情不妙,就直接分影遁空躲了起来。
只留赛纳一个倒吊在房梁上。
夜晚,庐州城外的军营中,赛纳笑眯眯的看着一脸吃瘪的唐前。
唐前冷着脸问着道,“一千人还多?”
一脸严肃的施三八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五百比较好!”
唐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看了一眼还在一旁偷笑的赛纳,“你怎么看?”
赛纳见到唐前自主动与自己说话,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说:“老施说的没错,按照你的标准就能出500人。”
“我看的大元近卫骑兵,也都是这种配置。为什么人家能练出十几万二十几万?”
赛纳耐心的解释着,“我们蒙古人在你们汉人还不会走的时候,就已经会骑马了。”
施三八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赛纳。唐前将他的微表情看进了眼里,转而问道:“我想知道你们现在两个人的分歧在哪里?就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你们两个人都是想以500人为建制的吗?”
唐前这话子出施三八便是一阵沉默,赛纳看着他的样子鼻子轻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