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垂头道:“这是满朝文武和下饶话。他们,父皇功绩,后者难在出其右。”祁政明君之名声,自接触朝堂后祁昭便知晓了。也正因如此,在更进一步认识自己太子的这个身份后,他才会生出许多害怕和惶恐来。
他的父皇是下最厉害的人,而他是明君之子,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其志,接其位。
“昭儿是因这些虚名才厌了这太子之位?”祁政正身看他,眼神锐厉起来。
“若是昭儿,做不到父皇那般呢?”祁昭轻轻开口,看着眼前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几分害怕和无助。
祁政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边上篝火想起一个人来。
“你皇祖父在时,战羌楚,削藩王,收军权,这几件,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但是你皇祖父也未必能做出我曾做的那几件事。”祁政微微抬了抬下巴,带着自信。
“我没有做过太子。”祁政对祁昭道:“我不知道怎么做太子。”
祁昭听祁政对自己这般坦言,心头一暖。
“所以,这是你自己的路,没有前人,不必看齐谁,走出你自己的道,治理好往后你自己的下。”祁政缓缓道,目光肯定。
从前祁谨没有对他过什么,教过什么,这一路他是自己成长起来的。但也因此,他信自己。
如今他的儿子被他寄予了厚望,或许多了许多他不曾体会过的压力。但是他要让他明白,这条路,还是他自己的。
祁昭听罢,怔怔地看着祁政良久,待夜风不心吹红了眼角,才慌乱地低下头。
待重新抬起头,祁昭利落地搭弓射箭,中埃
“儿臣在夜里练得久了,略有些准头。”少年笑道。
祁政弯唇一笑,不轻不重地拍了他脑袋一下。
“慢慢练吧。”
夜里的篝火烧得愈发明亮,箭场边上,赵晴若看着祁政拍了祁昭,松了一口气。
“皇上都让娘娘不必担心了。娘娘还这么晚跟过来。”竹容在一旁道:“看来皇上并没有怪罪殿下。”
“是啊。他们父子之间确实不似那样。”赵晴若微微笑着道。
她以为祁政会因昭儿的话生气,本来想劝,但是祁政却让她放心,自己会处理好。
赵晴若从前看了上一代皇家父君子臣的关系,总是对如今自己丈夫儿子分外担忧。
如今看来,也许自己是多虑了吧。
她有一个愿意教孩子的丈夫,也有一个愿意往前的孩子。
看着这父子二人相谈而笑,赵晴若欣慰之余,忽地又想起一人来。
不知他的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