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酥柔便红着眼来伺候姑娘洗漱了。
池锦龄一看她那神色恍惚的样子便微微摇头,让她下去歇着了。
鱼香低着头抿着唇一语不发,给二姑娘穿好衣裳净了脸这才出去准备早膳了。
“姑娘,她们都死了。今早,今早在池子里被人发现。浑身发白都泡的鼓起来了。”酥柔打了个哆嗦,今早府里丫鬟都去看了,好些人当场吐了。
“可是,可是奴婢记得,当初进府的时候,她们都是会水的。”酥柔哆嗦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
“大姑娘三姑娘,都是出了名的心善,对下人体贴照顾的。”酥柔呐呐道。
“再好能抵得过池家的野心?”
“此事莫要再提,你也不要离开我身边。”池锦龄眉眼微垂,恐怕是朱池两家准备一力将此事瞒下来。
她在池娉袅头顶看到的贵气并不是眼花,想来池家朱家一开始就准备送她进宫。
再想想她看太子的眼神,大概是要伴在太子左右的。
朱家贵妃娘娘,直到现在都没有一子半女。
只能扶持个侄女去太子跟前,将来朱家依然圣宠不衰。
“姑娘,夫人唤你去前院。大姑娘三姑娘已经到了。”门外小丫鬟轻声道。
来了锦平院才发现,自己小姐院子里宁静又没有尔虞我诈,更是没有争宠,小丫鬟们各司其职,倒是一片祥和。
“等着。”池锦龄见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施施然吃完才起身。
自从有了小厨房,向来偏瘦弱的池锦龄,如今面色也有了血色,显得很是青春靓丽。
如今出门,几乎都是鱼香和酥柔二人跟着。
酥柔跟在池锦龄身后,刚一出现在前院,便感觉到一阵阴冷的目光追着自己,唬的她浑身哆嗦了一下,泛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池娉婷早已等了许久,一肚子火气,本想刺她几句,可是想起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丫鬟,便忍不住脸色一白,低着头不吭声。
池娉袅虽然面色微白,但还算是沉静,静静的站在一旁,只是眼眸越显幽深。
“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快来,让为娘看看,想当初啊,你进京城的时候我可心疼坏了。又黑又瘦,看了都让人心疼。”朱氏坐在上首,似乎忍住了池锦龄姗姗来迟的怒气,反倒是一派慈母模样。
“还不是你趁着我娘不在身边,就爬上了我爹的床。”池锦龄斜了她一眼。
又不是三岁小儿,还打什么亲情牌,你用的这些招数,我年轻时候都用多了。
“跟她多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须跟她商量。”池老爷眉头紧皱,看着池锦龄的眼神满是不悦。若说早些年还觉得亏欠这个女儿,但随着朱氏生的两个对比越来越强烈,他便只剩后悔,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丢人东西。
“我和你母亲给你相看了一门亲事,前两日你去朱家也瞧见了。那朱家大表哥是朱家嫡孙,将来朱家都是你的。若不是你母亲心中有你,何苦给你找个这么好的亲事?这是来合八字的,此事就早些定下了。”池老爷眉眼透着几分喜悦。
至于朱家嫡孙打的妻子自杀的流言,他半点没提。
酥柔瞪直了眼,气得心口起伏不断。天啊,朱家大公子,那可是fēng_liú在外还要家暴的男人。
如今整个京城,谁家敢把妻子嫁进那个火坑!
“朱家大公子?他不是我大姐夫吗?前几日去朱家,与大姐亲昵的很呢。走时两个人还控制不住自己,两手相握抱着不肯撒手呢。”池锦龄笑着看向了池娉袅。
“是不是大姐?”
池娉袅脸色迅速一白。
“说起来,你们身边的丫鬟哪去了?我可记得她可伺候了你们十几年,从小到大的情谊啊。”池锦龄微眯着眸子。
如今两个人身后早已换上了面生的丫鬟。
“胡闹!什么大姐夫!当心坏了你姐的名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姐,她的命,那可是!那可是不同的!”池老爷还等着做太子的岳父呢,自然不容池锦龄说出半点有损池娉袅名声的话来。
池锦龄轻笑出声。
“怎么?全家都保她一人,推我去火坑?”池锦龄眉头一挑。浑身气息也冷了几分。
“二姐,那叫什么火坑,你虽然也占了个嫡字。但生母毕竟上不得台面,要做个好人家的正妻,那可不容易。世家的妾却也不好当,寒门难出贵子,难不成你真打算去寒门做妻吗?如今朱家高门大户,进去就是当家主母。”池娉婷压着喉咙的干涩道。
她一夜未睡,闭上眼就能感觉到丫鬟在不停的求救,不停的嘶吼。
“你总得替父亲想一想,这已经是你的身份,能嫁的最好人家了。”池娉婷看着她,眼中带着恨意。
本该是她相亲的,全都错了。
“娶我?他也配?”想要暴毙还是想要灭族,选一个?
正当气氛紧绷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急急的禀告。
“老爷,老爷,朱家大公子来了,跪在门外呢。死活不肯进来。”小厮满脸惊恐。
众人一听,难道是朱大公子想通了,亲自来求娶了?
倒是池娉袅不肯跟出去,一家人都急急忙忙出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求娶池二姑娘,求池二姑娘饶恕。”
“我不娶了我不娶了,求池二姑娘莫怪。”
“池二姑娘秀丽端庄蕙质兰心,是我肖想了,不该求娶池二姑娘,求池二姑娘莫怪。我花心放纵,